他推了推眼睛,表情嚴肅地看着她,“符小姐,請你正視一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在怪她?
“當時要不是我使用炸彈,現在可能已經在那變異植物的肚子裡被消化了。”
符好有些無語,語氣也稍稍強硬起來。
“符好。”
陸震再次開口,提醒她别那麼沖。
轉而對沙發上的人解釋道,“闫總,畢竟關乎性命,她這也是為了自保。”
男人眉頭緊擰,看向符好,“現在是我,等緝查組的人來了,可就不會這樣好好問你了。”
陸震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怎麼還牽扯到了緝查組?”
“哼,上面很看重永生植物的項目,本來都在考慮盛淮安進國科部的事,現在卻出了這個岔子。”男人沒好氣道。
符好聽了,心裡也沒了底,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這麼廣。
都怪系統,非要讓她去做這個任務。
但現在後悔顯然已經晚了,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所有都看向那個方向,符好也回頭看去。
門被打開,一個同事抓着門把手,表情有些為難:“陸老師,緝查組的來了。”
說完他微微側身,露出後面站着的好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
為首的一個女人率先開口,“闫總。”
女人頭發一絲不苟地紮起,戴着無框眼鏡。
經過符好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眼神犀利。
符好跟她對視後,又故作淡定地把眼神移開。
坐在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跟女人握了下手,“鐘組長,好久不見。”
女人直切主題,“我們這次來是為了盛淮安事件,需要符小姐來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聽到這話,符好緊了緊手,心知這次她是跑不掉了。
其他人也不好阻攔,隻能讓他們把符好帶走。
“鐘組長,符好昨天剛經曆了爆炸,還請不要太……”
陸震突然開口。
符好聽到後,心裡暖暖的。雖然陸震平時對她沒有幾個好臉色,但關鍵時刻,也隻有他站出來為她說話。
女人聞言也停下腳步,側身對陸震說道,“放心,我們會注意分寸的。”
接着回頭對她說,“走吧,符小姐。”
符好點點頭,跟了上去。
看着自己被一堆人圍着走出去,同事們也全都看了過來。
第一次這麼萬衆矚目,符好感覺她就像動物園裡的猴子。
坐在車裡,符好身邊就是那個鐘組長。
一路上她都老實地端坐着,目不斜視。
可身邊的人卻不想放過她。
“符小姐是本地人嗎?”
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是,我從小在銀瑜市長大的。”
“哦,那符小姐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符好語氣變得低沉,眼睫也垂下了,“我是孤兒。”
“不好意思,符小姐。”
符好隻是微微搖頭,然後看向窗外,胸口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女人适時結束了話題。
車子緩緩進入政府大院,大門兩邊站着兩位身姿挺撥的警衛,他們荷槍實彈,目光堅定。
司機出示了證件,警衛仔細檢查後才側身敬禮,讓車開進去。
沉重的大門再次關上,他們的車又經過了幾道關卡。
車裡的空氣好像都變得稀薄,氣氛慢慢緊張起來,符好感到有些不适地挪動了下身體。
到達緝查組大樓時,她很快就被帶着進了一個封閉的房間裡。
昏暗狹長的房間裡,牆壁上鋪滿了藍色的吸音材料。
符好獨自坐在審訊椅上,頭頂慘白的白光直射下來,通過面前金屬桌的反射,刺得她頻繁眨眼,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符好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動了一下酸麻的腿,她自嘲地勾起了嘴角,是不是要感謝他們沒有用鐐铐把她铐住。
雖然現在她跟罪犯的待遇也沒什麼兩樣。
身後的門被打開,“哒哒”的高跟鞋聲漸漸靠近。
符好擡頭,看到一個女人坐到了她對面。
女人解開西裝外套,内搭白色絲質襯衫,領口微敞。
“你好,我是孟席音,負責本次對你的調查。”她聲音清冷,如玉擊石。
符好強行打起精神,“我們開始吧。”
她真的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了,一刻也不想。
孟席音微微點頭,随即注視着符好的眼睛說道:“據你工作記錄儀的畫面顯示,還存在另外一個叫祁勳的男人,你們此前有過什麼淵源嗎?”
沒想到一開始就問得這麼犀利,符好也直視着她,“沒有,在别墅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她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繼續問道:“你們配合的很默契,很難讓人不懷疑是否你們相識已久,甚至關系匪淺。”
藏在桌下的手指微屈,符好堅持原來的說法,“我們完全就是陌生人,既然看了記錄儀,應該也能發現,剛開始我連他的名字和身份都不清楚。”
頓了頓,她感到好笑地搖搖頭,“至于你所謂的很默契,相識已久,或是關系匪淺,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斷罷了。什麼時候,這也能成為證據。”
感受到符好的強硬,孟席音挑了下眉,“不好意思,是我措辭不當,我們繼續。”
“據知采訪盛淮安這一行動并不是廚子發布的任務,那麼這是符小姐你自己想做的,還是誰派給你的?”
符好眼睫毛顫動了一下。
“警告!玩家不得暴露遊戲的存在。”
符好心中冷笑一聲,真的是不管她的死活啊。
她撐着下巴,對孟席音道:“當然是我自己的想法。畢竟我還在實習期,想通過一個重要的報道,來加重自己通過考核的砝碼,也算合情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