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好正研究那個裝置是幹什麼的時候,無意間注意到一邊的牆面上好像有什麼污點。
她湊近觀察,這怎麼像是黴點?
符好回頭,被刺眼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她困惑不已,這也不是什麼陰暗潮濕的環境,怎麼還會有這麼多黴點呢。
“符記者,可以進來了。”
盛淮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符好的思緒。
她沒有多想轉身進去了,還是完成任務重要。
盛淮安已經坐到了客廳沙發上,茶幾上也給符好放了一杯茶。男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看書。
“符記者打算如何采訪我?”
符好坐了下來,說道:“主要是關于你對永生植物的研究成果,可能會問到較為私人的問題。”
觀察到少年沒有表露出什麼抵抗的情緒,她繼續補充:“放心,如果不小心涉及隐私,你可以選擇拒絕回答。”
說完後,符好耐心等着少年的回應。
“沒問題,我們開始吧。”少年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情願,輕快地答應了。
符好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看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是什麼契機讓你開始研究植物永生?比如某本書、某個自然現象,還是偶然的實驗發現?"
盛淮安笑着說,“沒什麼,隻是覺得人不能做到的永生,如果在植物上實現了會很有意思。”
符合微微點頭,繼續問道:“能否用一句比喻來解釋一下你的技術?”
盛淮安思索了一下,“嗯……就好比是删除了植物的死亡程序,我的研究徹底逆轉了植物的衰老信号。”
……
聊起自己的研究,盛淮安好像有很多話要講。
自信的表情,成熟的發言,讓人很容易忽視他的真實年齡。
但這些元素都彙聚在一張稚嫩的小臉上,還是會給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在這個過程中,符好始終保持認真傾聽的狀态,時不時點頭表示贊同。
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忍不住走神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他始終都沉浸在看書裡,對他們采訪沒有一點反應。
“我并不贊同學界的有些觀點,認為永生植物可能破壞生态平衡。我始終認為在自然界,适者生存,物競天擇才是自然規律。”
說完,盛淮安端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茶。
等他稍作休息,符好才問出今天最後一個問題,“你養的第一株植物是什麼?它現在還活着嗎?”
這個屬于比較私人化的問題,符好也是覺得前面的都太正式了,想來點人情味點的。
聞言,盛淮安愣了一下,随即注視着符好的眼睛說道:“第一株我不記得了,不過我養的最久的植物叫将将。”
“将将現在還活着。”他對符好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祁勳翻書的手一頓,沒被任何人發覺。
符好站了起來,感謝盛淮安今天的配合,表示一定會認真如實報道。
盛淮安略顯腼腆地說:“别太客氣符記者。”
她看了眼時間,太好了,提前1個多小時完成任務了。
不過,怎麼沒有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符好微微皺眉。
難道是系統延遲了?
還不等她詢問系統,盛淮安突然邀請道,“符記者,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
“啊?這不太好吧。”
符好有些猶豫,主要是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沒事的,我媽親自下廚,很好吃的。”見盛淮安這麼熱情,符好一下也不好拒絕,就點頭答應了。
祁勳面色有些複雜,少年又點頭對他說,“祁老師一定要留下來哦,今天第一天上課,我們可得好好吃一頓飯。”
說完,他笑着看了一下符好二人,“時間還早,二位可以上二樓客房休息一下。”
符好與祁勳對視了一眼,兩人先後對他點頭。
看着他們上樓的背影,盛淮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上樓的過程中,祁勳稍稍落後符好一步。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度很尴尬。
走到二樓走廊時,身後的男人突然開口,“你不該來的。”
符好疑惑不解地看向他,男人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剛剛應該立刻離開的。”
她眉頭緊鎖,“什麼意思?說清楚。”
男人微微張開嘴,突然樓梯口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
兩人都一頓,停止了交談。
“祁老師,符記者,你們怎麼還站在這裡呀?”,青澀幹淨的聲音從符好身後傳來。
她微不可察地一僵,随機自然地轉過身去,“聊聊天,我還不知道祁老師叫什麼呢。”
盛淮安笑道:“這樣啊,祁老師原名祁勳,是個很厲害的鋼琴演奏家呢。”
符好驚訝地看了祁勳一眼,“是嗎?那我挺佩服祁老師的。”
盛淮安笑了笑,“你們去休息吧,我正好上樓看一下我的魚。”
說着,他端着一大碗魚飼料上樓。
原來三樓養了魚,這得有多潮啊。難怪牆上那麼多黴點。
符好收回視線,看見祁勳正盯着少年的背影,或者說是正盯着三樓的方向。
等到少年的背影徹底看不見了,祁勳突然拉着符好的胳膊,把她拽進了拐角的一個房間裡。
“喂,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