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芒果小雞高高興興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所有人都熟悉的臉，興高采烈地咧開嘴露出八顆牙，“理查德?約翰?格雷森，很高興認識你們！”

西爾維娅幾乎是布魯斯點頭肯定的一瞬間就尖叫着撲過去抱起[迪克]，慢了她一步的達米安隻能在旁邊抱着手臂不滿的瞪視，眼睜睜看着她把[迪克]舉起來又摁進懷裡揉搓——在這個家裡就是這樣，所有好事都是手快有手慢無，從來沒有什麼體貼忍讓可言。

布魯斯露出沉冤得雪的表情，“迪克。”

“Sorry，B，”藍鳥毫無誠意地道歉，“我不該把你想的那麼壞。”

據[迪克]陳述，他是被一個二頭身的異世界同位體的自己撞到這裡來的。

“他就那麼突然出現了。”[迪克]坐在異世界的姐姐(或者應該算妹妹？)的懷抱裡，穿着達米安親情提供的檸檬黃色的連帽衫和牛仔褲，抱着提姆傾情提供的冰淇淋，膝蓋上還有傑森剛煎的正在冒着熱氣的一打松餅——早說過了，迪克格雷森是全家人的白月光，更不要說一個還穿着羅賓制服的迪基，他現在還沒有在哥譚登基隻能說是蝙蝠俠理智尚存，且真正屬于他們的大藍鳥正在布港虎視眈眈。

“留着奇怪的大背頭，開着宇宙飛船，大叫着說自己迷路了飛船刹不住車什麼的，然後咚的一下把我從蝙蝠洞——我們宇宙的蝙蝠洞——的二樓欄杆上撞了下去。”

[迪克]挖着冰激淋，好大一勺，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牙痛，更别說吃了——初代羅賓能在隆冬穿着小短褲飛來飛去是有理由的。

“然後我就出現在這裡了。”他歎了口氣，長睫毛撲閃撲閃，甜得像一顆正在融化的芒果硬糖，“達米安會氣死的。”

“什麼達米安？”西爾維娅很難不幻想一個帶着口水巾穿着嬰兒服躺在搖籃或者襁褓裡哇哇大叫的小刺客，“你們現在就有達米安了？”

“停下你不切實際的幻想，維爾特，”達米安的聲音涼涼地傳過來，西爾維娅不用低頭都能想到他的表情，“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不得體的東西。”

“什麼是不得體的東西？我可能确實在想一些搖籃、奶粉糊糊、磨牙棒之類的東西，但你能說這些不得體嗎？雖然你缺少了一點童年，但是作為姐姐，我還是希望異世界的你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人生，難道你能因為這個責怪我？總之，别這麼胡攪蠻纏，達米安，作為未來的蝙蝠俠你應該更寬容一點。”

西爾維娅熟練地無理取鬧，也可能是有理取鬧，随便吧，拌嘴隻是這個家裡最和平的相處模式，就連布魯斯都沒辦法阻止大家用尖牙利齒互相撕咬，這麼一長段話放在漫畫裡都能占兩頁紙，可惜達米安不懂欣賞，聽到一半就開始拔刀。

西爾維娅舉起[迪克]擋在面前，于是達米安拔出來的刀又收了回去。

“你等着。”黑發綠眼小男孩兒熟練地放狠話。

西爾維娅得意地咧嘴笑，“我等着呢。”

“西爾維娅到底是和誰學的遣詞造句，我分明記得高中之前我和她一直在一起上課，也沒聽說伊法魔尼還教文學，”提姆和傑森躲在旁邊偷偷咬耳朵，“她怎麼能把這麼多毫不相幹的單詞塞進一句話裡還若無其事的說出來的？”

“天賦。”傑森言簡意赅。

“可能還有一點點的靈光乍現，”傑森補充，“你不想看達米安換牙嗎？”

“我想得不得了，”提姆說，“我願意為了這個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給他換尿不濕。”

達米安攥着刀把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微薄的親情和冰冷的殺意在他心裡來回沸騰，像迪克做黃油面包時聽了太多傑森的教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最後加多了酵母一睜眼面團膨脹到五倍大——

母親上次專程跑到哥譚來指責我變得軟弱了或許真是一片好心，達米安被嘔的半死的時候在心裡想，把這群王八蛋全砍死我就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