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這個家裡今天沒有人死。

壞消息，夜巡回來之後蝙蝠俠非要西爾維娅解釋一下為什麼上學要帶着撬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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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堅稱這是一種心理創傷，要麼是傑森的，要麼是她的，要麼是這個蝙蝠洞裡所有早就該上床睡覺卻非要磨磨蹭蹭賴在這裡摳地闆磚的混賬小鳥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實是他的。

傑森恨不能把自己的死編成順口溜挂在嘴邊好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從自己的不幸當中走出來了，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真的走出來，但反正他就要表現得像個混蛋或者流浪詩人，誰不聽他就要捶誰。

隻有布魯斯不行，到現在他還是那個會因為害怕孩子會死就把他關在家裡不許他出門的封建大家長，蝙蝠洞裡也依舊挂着傑森當年的那件舊制服。

“西爾維娅。”蝙蝠俠坐在他偉大的王座上，凝視他可憐的、除了毆打謎語人沒做任何錯事的小女兒——順帶一提毆打謎語人也未必能算得上是一件錯事。

沉默無聲蔓延。

西爾維娅垂着頭站在他的面前，好像在和老爹賭氣，她的每一根垂下來的發絲似乎都在宣誓着：除非布魯斯先開口，不然她

絕不會吐出哪怕一個單詞。

良久無言。

空氣在對峙中越發凝滞，家族矛盾一觸即發。

達米安耐不住氣首先開口：“父親，我看不出她這件事做的有什麼問題……”

“達米安！”

達米安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把地闆跺得哐哐響，好像那是蝙蝠俠的小腿。

就連躲在角落摳鍵盤假裝自己現在忙得不得了的提姆都覺得有點尴尬了，他開始頻繁地用餘光去掃抱着手臂滿臉事不關己的傑森，示意他趕緊說點什麼。

傑森冷笑一聲，沒等他開口，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的西爾維娅腦袋突然往下用力一墜——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西爾維娅像每一個上課睡覺又恍然驚醒的學生那樣抹了抹眼睛，她微微擡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掙紮，“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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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錯？？？”

西爾維娅抱着手臂，怨氣沖天，“是的雖然我睡着了，但是拜托那是淩晨三點半？！有沒有人考慮過我不是提寶那種隻要注入咖啡就可以自動運轉的仿生機器人？我是人類，我要睡覺的好不好？”

“再說了，布魯斯廢話那麼多，他就是全天下最大的那個廢話大王。他明明可以就隻是說一句你被綁架了我很擔心你，但是就不，他就要說我覺得你這件事情做得不對巴拉巴拉，我覺得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巴拉巴拉，謎語人巴拉巴拉，阿卡姆巴拉巴拉，蝙蝠俠巴拉巴拉，總之我覺得你應該是巴拉巴拉……他就像那種用來混學分的水課老師，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嘴巴一下沒停過，我都感覺他的廢話不隻是塞滿了我的腦子，都順着我的耳朵淌出去了——反正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就隻想睡覺。”

整個通訊頻道寂寂無聲，隻有西爾維娅一個人的逼逼叨叨在裡頭回蕩，然而沒有人敢和她說你和你爹一樣話痨。

蝙蝠洞生存守則：不要得罪唯一的醫生，尤其是她現在*真的*因為睡眠不足和家庭矛盾而脾氣暴躁——你不想被人用無菌紗布堵上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