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不說話，隻是抿着嘴羞澀的笑。

西爾維娅不知道說什麼，但她替自己和史蒂芬妮感覺到一點被排擠，“說到這裡，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家裡黑發藍眼的濃度有點太高了？”

她伸出手，“迪基，黑發藍眼，傑森，黑發藍眼，提姆，黑發藍眼，我還有布魯斯自己，甚至連家裡養的那隻黑貓都是藍眼睛……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這說明史蒂芬妮很安全，她是金發，”提姆想了想，說，“雖然我偶爾會因為不得不隐瞞她而感到有點愧疚，但不讓她掉進這樣的大坑裡是為了她好，史黛會原諒我們的。”

……

史蒂芬妮不原諒他們。

蝙蝠俠撿孩子從來都不考慮别人的心情，西爾維娅回來過聖誕的時候被好姐們突襲，兩個人車轱辘了一整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爸爸是蝙蝠俠和你為什麼也被布魯斯收養了，從天亮說到天黑，從早餐說到晚飯。

兩個人不隻是說，還要在韋恩老宅追着對方到處亂跑，從樓上翻過欄杆就往下跳，毫不猶豫地踩過正在寫作業的傑森和昏迷在沙發上的提姆，尖叫聲此起彼伏。

傑森和提姆夾在中間來回拉架都沒拉住，還被她們倆抓住拼命翻舊賬。

四個人互揭黑曆史，從提姆被打成腦震蕩才忘記給生日禮物放賀卡扯到傑森夜間工作被打成骨折還騙人說是下樓摔的，從史蒂芬妮被黑面具打到半死不敢告訴西爾維娅說到西爾維娅在伊法魔尼搞魔法實驗搞到失明隻敢告訴傑森，吵得不可開交。

最後還是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過聖誕的迪克一手一個攬住強行和好，小姐妹被大哥寬廣的胸懷柔軟了内心，傑森和提姆也在怪力前羅賓的鐵拳下見好就收，最後一緻決定這一切都是布魯斯的錯。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布魯斯一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似是坐山觀虎鬥，實際上不論是誰都看出來他隻是心虛到不敢說話。

于是所有人又開始圍着布魯斯大叫大嚷，要求他現在就來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麼要撿這麼多小孩回家。

布魯斯也不知道為什麼。

天知道他當時到底是為什麼腦子一熱撿了那麼多孩子回來，但是無所謂，人總是要為自己做下的決定付出代價，小鳥已經撿回家裡，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迪克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布魯斯，雖然他現在也有點被吵的耳鳴，但還是幽幽的告誡。

“布魯斯。”

“棄養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