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雪眉失神地想着這些的時候,忽然,她的眼前一亮,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已經将她頭上的紅蓋頭給揭下了。
蘇雪眉這才收回思緒,擡起頭來,望着司徒煉那一張俊逸不凡的臉,英挺的眉眼,薄薄的菱唇,淩厲的線條。
“皇後,朕還有奏折要批,你先歇息吧!”
接踵而來的卻是司徒煉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在蘇雪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司徒煉已經拂袖轉身,離開了這裡。
“呃……”蘇雪眉的臉色瞬間僵住了,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皇上!皇上!”蘇雪眉後知後覺地喊了幾聲,可司徒煉早跨出了鳳儀宮。
她盼了那麼久,卻隻盼來這麼一個冷臉對待的結果,蘇雪眉怒不可恕,怒火一湧而上,她看着桌上那些一盤盤紅棗、花生、喜餅……隻覺得格外礙眼,将它們通通推翻在地上。
“娘娘,娘娘息怒啊!”李燕兒忙勸道。此時,蘇雪眉才停下手,喘着氣,那一張原本美豔的臉,變得陰沉下來,眸中閃過深深的寒意。
宮門外,司徒煉并未坐上龍駕,而是背着手往前走。
“皇上,您要去哪裡?”小安子不明所以,還以為司徒煉去了鳳儀宮,會在那裡留夜,可沒想到,卻是冷落了皇後。這去了,還不如不去。
“去清風宮。”司徒煉緩緩道。
小安子對這個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因為每次司徒煉難受的時候,就會跑去清風宮,雖然原先清風宮是司徒煉所待過的地方。當年,姜太後還是姜貴妃的時候,司徒煉就和她一起待在清風宮裡。所以,司徒煉對清風宮有着别樣的情愫。
不過,小安子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來,現在清風宮住着的可是昔日的風雪國國君沈渡離!難道說……司徒煉去清風宮是為了去找沈渡離?
小安子沒有多想,而是提着宮燈,疾步跟上司徒煉的腳步。
轉眼間,司徒煉已經來到了清風宮。清風宮裡燈火通明,小太監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駕到!”
“小安子,這清風宮裡,怎麼燈火這麼亮?”司徒煉眼睛微眯,看到裡面似乎還有人影坐在椅子上。
“啊!回皇上,這沈選侍就住在清風宮裡。”小安子忙回答道,他又暗自啐了一口,這皇上的記憶可比金魚還差勁,居然這麼快就把此事給忘了。
“沈選侍?”司徒煉這猛然間想起來,自己好像的确是把沈渡離安排在了清風宮。隻因為,今兒早上他母後說要把姜赤赤安排在清風宮,司徒煉那是說啥也不肯答應,便說要讓沈渡離入主清風宮,姜太後無奈,隻好點頭了。
一想起沈渡離那張妩媚妖娆的臉來,司徒煉就心裡犯癢癢,他想起他和沈渡離昨夜才經曆過如此銷魂的夜晚。
沈渡離表面上看起來高貴冷豔,不染纖塵,沒想到在床上竟是個騷氣逼人的浪蕩蹄子!想到這裡,司徒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急不可耐地往裡走。
而此時,清風宮的寝殿内,秦錢剛聽到“皇上駕到”,就差點被自己口中吃到一半的香蕉給噎死!
“他奶奶個熊,天殺的!司徒煉怎麼來了?真是擾人清淨!”秦錢當場破口大罵。
“噓噓噓!主子,别人還盼着皇上去呢,再說了,按照流火國的規矩,皇上本應該是跟皇後娘娘同房的,可今兒晚上卻來清風宮,那足以證明他對您……”
小路子的話還沒說完,司徒煉就已經邁着步子走進來,小路子吓得慌忙捂住嘴。
秦錢仿佛沒看到司徒煉進來,而是堅持把半根香蕉給啃完。
“奴才給皇上請安!”小路子忙給司徒煉跪安。
站在司徒煉身邊的小安子忙給小路子使了個眼色,小路子心領神會,兩個太監很有默契地退出了清風宮的寝殿。
司徒煉見沈渡離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竟然還敢吃香蕉!司徒煉難免有些火大,三步并兩步,沖了過去,擒住沈渡離的手腕。
“你竟然敢無視寡人?”司徒煉挑着眉,瞪眼道。
秦錢吧唧吧唧嘴巴,然後默默地把香蕉皮放在了桌上,看到司徒煉像是一副快殺人的樣子,秦錢卻是微微一笑,柔聲道:“皇上,臣妾的确是想請安來着,可一時間喜不自勝,竟然忘記請安了。”
要不是看在司徒煉是他需要攻略的對象,他根本懶得搭理他。
“你喜不自勝?可寡人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有半點的喜悅之情?”司徒煉狐疑地望着他,這一雙丹鳳眼,眉眼似都帶着冷厲的寒氣,清冷如月,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這麼一副高冷的模樣。
“嗚嗚嗚,臣妾還沉浸在亡國的悲痛中,也多虧皇上垂愛,否則臣妾早已是身首異處了。”秦錢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繡帕來,想要擦眼淚,這才發現自己的眼角竟幹巴巴的。
他又隻好努力的擠了擠眼睛,勉強擠出幾滴眼淚出來。這時候若是用唾沫抹在臉上,那司徒煉眼睛又不瞎,肯定會一眼識破。秦錢心裡那個着急啊,以司徒煉這殘忍暴君來說,若是自己不裝得凄慘一點,司徒煉鐵定不會相信的!司徒煉一動怒,搞不好會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當下,秦錢心一橫,唱起了他的催淚神曲:“西湖的水,我的淚,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啊~啊~啊~”
每每秦錢聽到這首歌,總會想起白娘子和許仙那可歌可泣、感天動地的凄美愛情故事,而他的眼淚也會嘩啦啦的往下流。
司徒煉将他的繡帕拿開,果然看到沈渡離的眼睛紅紅的,淚眼婆娑,我見猶憐。
“不哭不哭,你這麼一哭,搞得好像寡人欺負你似的。寡人也不是故意要去率兵出征攻打你風雪國的,隻是,寡人有一個夢想,想要統一這九州大地……這樣一來,百姓才能過上安甯的日子……”司徒煉唾沫橫飛,跟沈渡離談起了自己遠大的理想還有未來的抱負。司徒煉滿腔的熱血,秦錢聽了卻直犯困,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可司徒煉卻好像沒看到一樣,繼續繼續着他的演講。
秦錢有些無奈,又得假裝自己深表贊同,還時不時地點頭。
司徒煉好不容易才講完了,沈渡離忙沏了一杯熱茶給司徒煉喝,“皇上,您肯定口渴了吧,快喝茶!”
然而,司徒煉并未接過秦錢倒給他的那杯清茶,而是将目光鎖定在秦錢的鳳榻上。
司徒煉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床看起來有些詭異,好像哪裡怪怪的!他不再猶豫而是想要一看究竟。
于是,司徒煉霍然起身,他疾步地向那張镂空雕花木床走去。
秦錢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了,該不會司徒煉會因為他改造木床而問罪于他吧!
“皇上!皇上!”秦錢也起身,急忙跟上去,可此時,司徒煉已經走到了床榻前。
司徒煉的目光落在了床榻上,他發現這個床鋪,比尋常的床還要高上幾寸。
鬼使神差般的,司徒煉摸了摸這床榻,沒想到,這床榻竟然還自帶彈性,還有一點的柔軟。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上去,“唔……這個床想不到還挺舒服的。”司徒煉臉上揚起一抹微笑,他感覺光是坐着還不夠瘾,所以,司徒煉幹脆脫離靴子,直接在床榻上打滾。
看到司徒煉在這張床上開心的打滾,秦錢心中暗叫不妙,看司徒煉這個趨勢,好像大有留宿在清風宮的意思,秦錢感覺自己的菊花還隐隐作痛,可不想連着兩夜都晚‘菊’不保。
于是乎,秦錢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然後再一鼓作氣。
隻聽見“噗!”的一聲,再緊接着“噗噗噗!”秦錢連放了好個響亮的臭屁。俗話說得好,臭屁不響,響屁不臭,連環屁又臭又響!而連環屁是秦錢的獨門獨戶的絕活,收放自如,也是難得一見的殺傷力十足的“暗器”。一轉眼的功夫,整個寝宮裡都飄蕩着一股難聞的臭屁味兒。
“奇臭無比!寡人……寡人……先撤了!”司徒煉慌忙從床上一躍而起,走路猶如一陣風,快速撤離了清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