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殺的?那你說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在自己寝宮暴斃呢?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兇手!”秦錢冷笑道。
“隻是一個亡國奴罷了,也敢這樣對我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司徒煉終于爆發了怒火,他疾步向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咳咳……你要殺就殺吧,吾心已死。”即使喉嚨被他扼住了,秦錢依然還是面色不改,他艱難地把話說出口。秦錢會說出這番話來,倒不是他自己想說,而是體内的原主沈渡離發出來的。
在國破家亡的那一日,在沈渡離被鐵鍊鎖上的那一日,他的心早就死了,也正因為如此秦錢才能複活在他的身體内。
大殿之上的衆将士們都驚訝不已,這個人活的不耐煩了吧!
沈渡離居然當着司徒煉的面忤逆他,絲毫無所畏懼。
會不會被處死?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熱鬧一樣,等待着陛下對那個人下的最後的處決。
唯有一人,他身着一襲月白色長衫,臉色蒼白,如同一桶冰水當頭淋下一般,整個人從頭到腳尋不到半點溫度,此時此刻,在男人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就在這時,他冒出來一個強烈的念頭:不,他決不能讓沈渡離死!
“陛下,不如将沈渡離交給微臣來處理吧。”大殿中,突然那身穿月白色長衫的男子站了出來,向司徒煉傾身道。
此人正是流火國的禦史大夫葉不歸,原本出征風雪國隻有武臣,他作為文臣居然也破例跟随軍隊來此地,這是司徒煉對他一個人的特例。
【他是葉不歸,是沈渡離的頭号迷弟。】系統擔心秦錢一頭霧水,特意提醒了他一句。
“哦,那他長得還不賴嘛。有幾分姿色。”秦錢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好在秦錢在和系統講話的時候,旁人是聽不見的,否則必定會引起衆人的一陣恐慌。
登時,在聽到葉不歸那一句話時,司徒煉的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下來,他帶着不悅的視線最終落在葉不歸的身上。
良久,司徒煉才開口,沉聲說道:“葉大夫,寡人記得,在寡人出征風雪國的時候,你就一再地反對。你當寡人是傻子嗎?而現在呢?你是對這亡國奴有非分之想嗎?”
其實,司徒煉早就聽到傳言了。
說是某一次,葉不歸葉大夫在周遊列國的時候,居然在風雪國停留了兩個多月。
他們都在說着關于葉不歸和風雪國的國主沈渡離的傳言,當時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是多麼美好,一個吹箫一個撫琴,飲酒作詩,兩人實乃千載難逢的知己故交。
而且自葉不歸回來之後,便茶不思飯不想,足足十幾日抱恙未上早朝。那段時間,他消瘦了許多,而那段時間也是讓司徒煉心疼不已,後來才知道原來真正讓葉不歸魂不守舍牽腸挂肚的人正是風雪國的國主沈渡離。
對于總角之宴的他,司徒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那個人,為什麼?為什麼他偏偏對别人動了心?
一氣之下,他派人去調查了沈渡離,探子回來報的消息,沈渡離喜歡的人另有其人。
令司徒煉唯一僥幸的是,亡國奴的心裡面一直裝着的人是他的王兄——司徒燃。
這樣說來,他倒是要好好地謝謝他的王兄,若不是王兄,估計他的葉不歸現在就是和沈渡離在一起了吧。
而葉不歸聽了他的話,此時心頭一緊,司徒煉的臉色明顯不對。葉不歸雖然有幾分緊張,但還是維持着面上的冷靜,回答道:“不,微臣不敢,微臣隻不過動了恻隐之心,想留他一命。”
葉不歸也知道自己放肆了,的确是不該在這大殿之上公然挑戰陛下的威嚴,隻是剛才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忍了許久,真的沒辦法繼續忍住,萬一他真的被砍頭,那該如何是好。
葉不歸承認,他對沈渡離有不一樣的情感,這種情感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