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該死的命書在控制他。
“小七!”隆極臉色一變,卻見眼前出現一個人,不敢貿然行動。
“啊!”祈無疆凝眉被一棒子擊中了腹部,明明來得及反擊,他卻硬生生地擋了過去。
眼前竟是一位龐眉白發的老頭,他留着花白的胡子,沉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杖,目光嚴肅地盯着他們。
隆極急忙過去扶穩倒地的祈無疆,什勒則是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老頭往後一退。
“嗬,年輕人,黑深寨可不是你們能入的。”老頭中氣十足地喝令。
祈無疆皺起了眉頭,可是在那五位長老裡面,還不曾見過這個人,“你是誰!”
“在下格木仁,看到有人闖入結界,沒想到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格木仁瞅了瞅他們這些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祈無疆在攙扶下站起身,緩了一口氣才開口:“可你攔不了我!”
“你?”格木仁皺起兩撇白眉,下一刻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你身上竟有結契的氣息!”
“你怎麼知道的!”祈無疆怔了一下,竟沒想到眼前這個老頭居然還懂這個。
“你跟誰結的契?”格木仁上前一步,擒着了祈無疆的手,仔細地探了探他身上的謎團。
祈無疆掙紮着,卻掙脫不開這老頭的手勁。
隆極上前推開了那個老頭,“你放開他!”
格木仁後退了一步,年邁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神契在身上?”
此話一出,他們的臉上都有了不同的驚色,祈無疆更是驚愕于這老頭精準地知道了他與巫池之間的聯系。
此人身手了得,絕非等閑之輩。
“你是黑深寨的人,一定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他現在身受重創,我死了他也得死,”祈無疆示意隆極放手,随後往前一步,“但何必大動幹戈,我們進黑深寨沒有惡意,我也是為他而來的。”
格木仁仍然皺着眉,垂暮的臉龐出現了一絲裂縫,松了口:“看來,老夫退隐山林的這些時日發生了不少事情。”
“他真的受了很重的傷,讓我去見他吧。”祈無疆懇請眼前的老頭,希望他能諒解,這樣便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氣。
“哼。”格木仁冷哼了一聲,深深地盯着他們,“把你們的武器收好,黑深寨不收歹人。”
祈無疆露出喜色,趕緊把東西收好。
“走吧!”
他們跟着格木仁來到了最後一層結界,他沉沉地動了動手杖,眼前的一團瘴氣全然消失了。
祈無疆驚愕于這個老頭的能力,他看上去在巫池之上,竟一下便解開了巫池設下的結界。
就連那五位長老也得給巫池面子,可這個老頭一點也不簡單。
祈無疆收回打探,擡頭看清眼前的場景,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從錯落有緻的房屋上,他看到了那棵高大粗壯的大榕樹,卻蓦地臉色煞白。
他的臉上一頓錯愕。
樹,變黃了。
這是怎麼回事?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祈無疆擰眉察覺不對勁。
那棵榕樹承載着巫池身上的靈力,可是今日一見,樹上的葉子已經黃了一半,這一幕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格木仁凝神盯着那棵樹的異樣,深深地皺着眉,斜睨着祈無疆的方向:“此樹是他的命脈,到底是怎麼了,竟變成這副樣子!”
“我要見他!”祈無疆心裡焦急,還未見到巫池,他提着的心一刻都沒有放下來。
如今又見到榕樹的變化,平日裡浮動的山間精靈都稀少了許多。
“我跟你去!”隆極喊了一聲。
他們徘徊在黑深寨門口的動靜引來了侍衛的注意,立馬就過來圍住了他們。
“是格老。”熟悉的裡侍衛從人群後面走了過來,看到了格木仁沉穩端莊的模樣,環顧了一圈後對向了祈無疆的身上,倪眼說,“是你。”
“把他捉起來!”
一聲令下。
周圍的侍衛立即圍了過來,變化之快,還不等反應就已經将祈無疆禁锢在手裡。
“放開他!”隆極當即拿出自己的腰牌亮出,“我是召月城的二皇子,他是我的人,你們快放手!”
“放開那個人。”格木仁緩緩上前幾步,盯着他眉頭緊蹙着,“阿丕努現在怎麼樣了?”
裡侍衛擺了擺手讓人松開,随後小聲地說:“不太好,阿丕努擅自出了黑深寨,最後負傷回來的,巫醫雖已經看了,但受的是内傷,他也束手無策。”
“五位長老為此事很生氣。”裡侍衛擡眼看了一眼祈無疆的方向,“他們已經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對他恐怕會不利。”
“他是不是為你受的傷!”格木仁憤懑不已地順着方向看了過去,最後冷哼了一句,“随我來。”
祈無疆看了一眼周圍的侍衛,最後跟上了格木仁的步伐。
他們往裡走去,便看到了大榕樹的全貌。
那棵榕樹的葉子不但泛黃,還在一點點地掉落,地上已經積攢了許多落葉,祈無疆心間一顫,這裡曾經的枝葉是多麼繁盛,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