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事比想象中的還要焦灼啊……
汗津模糊了視線前方,眼角鞏膜充血,沾染滾燙鹽液微微刺痛。
練習課結束後,王旦八老師調整出了三塊比賽用地,初賽并沒有喪心病狂的混雜抽簽,而是同小組人數間對賽。
裁判位懸挂着二十比二十二的比分牌,分數追咬的很緊,他們隊伍僅以微弱的優勢暫時領先。
搖頭甩開汗珠,目前比分一比一,硬是撐到了決勝局的最後一刻,墨楚心道好強勁的對手。
刺耳長哨響起,記分牌翻面,數字二十變動成二十一,對手得分。
“沒想到班長和副班長竟然都湊一個隊伍裡去了。”墨楚抹了把下巴,喘氣道:“他們兩個組合也太難搞了。”
班長宋山平是優質alpha,二分化科屬為黑犀,因此相對整個人塊頭高大,穩穩把住快攻進球。
副班長秋知是北極燕鷗優質omega,速度敏捷,墨楚嚴重懷疑她的腦子裡裝了台超級計算機運行,總是能瞬時判斷好局勢優劣,給出最優解。
反觀自己隊伍,卡瑞娜雖有蠻力,到底還是位女性omega,不足以與班長的科屬優勢抗衡,即便攔網也會因為力量懸殊而産生失手。
卡狛斯甚至要躲着球跑。
更不用說沈風凜老喜歡跟魚較勁懈怠追球,需要自己作為中轉才能認真去打,丢失不少得分點。
毫無團隊凝聚力可言,亂成散沙不自己人打自己人就不錯了。
大意輕敵了。
“我說你鬧别扭也要看場合吧?!”
趁着輪換位置的時候,墨楚一把抓住沈風凜胳膊,壓低聲愠怒道:“再輸下去就可以準備退場下課了!球是有毒,要等我給你試毒才能碰是嗎?!”
沈風凜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道:“不是,我怎麼會讓阿墨你幹試毒這麼可怕的事。”
“你如果想任性我也管不住你,但以後都别來找我。”墨楚也是被壓着打出火氣了,冷漠甩下話,頭都不回站位。
沈風凜一副天塌了模樣,意識到做錯事般睜着無辜小狗眼,可憐兮兮道:“阿墨,别,我錯了……”
墨楚别過臉,完全不帶搭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沉靜心緒,重新分析局面。
分數雖然喪失了優勢,但距離結束賽事隻差三分了。
班長宋山平雖勇,通過先前觀察,可以發現他的每次行動主要依賴副班長指令做出反應。
“很想要水卡獎勵?”溫塔因突然出聲問道。
作為核心主導,一直都無差錯的把球托出漂亮弧度,靠他每次補救,才得以把比賽撐到現在。
墨楚咬住嘴角,暗道總不能直白講需要水卡提高軍訓期間的生活質量,沒它你海水魚可是會變成鹹魚幹。
首先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個情報就已經無解,畢竟是這屆首次推行的特殊福利。
“都努力到了現在,覺得輸了好不甘心。”墨楚撇開眼,找了個說得過去理由道:“明明就差一點點了。”
手腕内側墊球的位置隐隐發紅,酸疼的痛覺不斷刺激中樞神經,後勁不絕。
溫塔因:“……”
“說的也是。”溫塔因叉腰捋後汗水打濕的額發,淺思索片刻,目光向前道:“他們太得意了。”
宋山平滿臉笑容去找副班長知秋聊天,小組氛圍輕松,不見賽事吃緊的急迫感,俨然即将得勝般誇張談論。
“水卡有什麼用?非要它做什麼。”
“笨蛋,肯定跟水有關系,你管它能幹什麼,都當獎品了次不到哪裡去。”知秋扶了下眼鏡,思想通透道。
“好累好累,等會結束了我要去吃拉面。”
墨楚咋舌,最讨厭腦子靈活的對手。
溫塔因先是找到卡瑞娜,小聲講了幾句,緊接着她便去找她那近乎零存在感的哥哥。
卡狛斯先是不情願搖了搖頭,而後在卡瑞娜沉默的死亡凝視中,十分不安捏着手指,咬咬牙點下頭。
“狗崽子。”鑒于沈風凜不加掩飾的讨嫌,溫塔因也厭倦與他虛情假意友好,幹脆挑明白道:“你好菜。”
帶着審視和懷疑的眼神,淨是輕蔑的不屑。
“你說什麼?!”沈風凜當即變了臉色,怒火中燒時心有所感看向墨楚,黢黑透亮的眼珠子正一動不動盯着他。
明明沒有說出一句指責的話,沈風凜卻仿佛讀懂對方想表達的意思,火焰霎時撲滅了八成,垂耳委屈道:“他罵我。”
墨楚冷漠道:“罵錯了?”
沈風凜抿嘴,小心翼翼道:“赢了阿墨你就不生氣了?”
墨楚撇開臉道:“我會考慮一下。”
哨聲重新響起,由對方發球。
宋山平一記重打,排球攜着破音飛速襲來。
墨楚眯眼緊盯球的走勢,大角度拐彎下的不可思議速度絕對使用了能力加持。
是與力量有關的技能?能堅持到現在,大概率不受時間限制。
卡瑞娜攔截失敗,手指觸碰延緩了球速,溫塔因見狀沖上前墊高,墨楚預備接應,卡瑞娜不帶猶豫交叉跑動站位。
所有人注意力随他們兩個分散時,球眨眼間憑空從觀衆眼皮底下消失。
宋山平驚道:“球不見了?!”
墨楚意識到什麼,轉頭厲聲道:“就是趁現在!”風聲近在耳旁,就在附近,溫塔因終于使用上他的技能協助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