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恙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拿起手機看到時間的時候差點被吓死。
然後他看到了江彧給他發了滿屏消息。
【。(江彧):我給你請了假,在宿舍好好休息,醒了給我發消息。】
【。(江彧):你中午沒吃多少,醒了要是餓的話就翻翻行李箱,我在裡面裝了個零食袋,都是你喜歡吃的。】
【。(江彧):還沒醒嗎?要是不舒服要跟我說。】
【。(江彧):晚上有夜訓,會晚點回來。】
【。(江彧):寶寶?還沒醒嗎?】
池恙一條條看下去,想到江彧對外那副高冷的樣子和這滿屏的消息,這反差感逗得他想笑。
【!(池恙):我醒了。】
就像是一直注意到他的消息一樣,下一秒江彧的信息就來了。
【。(江彧):起來喝點水,吃點東西,不要一直躺着,乖一點,聽話。】
确實想躺着的池恙被戳穿了心思,翻了兩個身看着他的消息還是認命地起床,不然江彧回來能把他念死。
他下床喝了兩口溫水,幽怨地打字
【!(池恙):不要偷懶,小心玩手機被抓!】
【。(江彧):現在在休息,我很謹慎,不會被抓。】
陳崟鑫他們看人其實也不太準确,因為池恙其實也是個跟江彧不相上下的神經病。
就比如現在,池恙突然想到江彧體型這麼高大一個人在訓練場上鬼鬼祟祟掏出手機回消息的畫面,莫名其妙戳中了他的笑點,笑得他差點被水嗆到。
池恙眼睛都笑彎了,撐着桌子緩了一會兒,趁着他們人都還沒回來,拿起衣服先去洗了個澡。畢竟他早上訓練時也出了挺多汗的,又睡了這麼久,他總覺得身上粘糊糊的。
等他洗完出來剛想上床時又想起江老媽子的囑咐,轉身去零食袋裡翻了個椰蓉玫瑰酥出來。零食袋裡的點心大多都是家裡的甜點師做的,很對池恙的胃口,也很符合江彧的對給池恙吃的食物的健康要求。
他拿着椰蓉玫瑰酥和自己的小包上了床。其實江彧不在身邊,池恙就會自然而然地變得不那麼嬌氣,他三兩口解決完椰蓉玫瑰酥,掏出包裡的本子和鉛筆開始創作。
池恙從小時候開始就展現出了在藝術上的天賦,尤其是在設計和畫畫上。池女士不希望他受到固定思維的束縛,他也不喜歡興趣班那些繁多的規則,所以是自學的,水平卻遠超受過專業培訓的人。
他一旦開始畫畫就會變得非常投入,全神貫注,跟入定了差不多。
池恙戴着耳機,專心緻志地用鉛筆勾畫着像是在雕刻什麼藝術品一樣認真,但畫出來的畫面就有些抽象了。
畫面中的人有着神似江彧的五官和體态卻展現出偷感十足的動作,一邊玩手機一邊露出謹慎的形态。畫面栩栩如生,能看得出技法的高超,也能看得出這麼高超的技法現在在搞笑。
池恙畫着畫着又忍不住笑了,他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笑點。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突然池恙的耳機被扯掉了,他側頭去看,江彧湊上來,和他挨的極近,池恙的嘴唇差點和江彧的唇角擦過。
但也隻是差點。
江彧心裡莫名升起一絲遺憾,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遺憾什麼。
池恙沒注意到江彧一瞬間的僵硬,連忙把本子蓋上,欲蓋彌彰道:“你們訓練完了嗎?”
他的動作很快,但江彧比他先一步掃到了畫。
“好啊,池小恙,偷偷畫我還編排我,小沒良心的。”江彧捏着池恙側臉的軟肉,似笑非笑地道。
池恙狡辯道:“我哪裡有編排你,我這是在練習人體,熟能生巧才能越畫越好嘛。”
“真的?”
池恙不知道他信沒信,果斷點頭:“真的。”
江彧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熟能生巧,越畫越好?”
池恙都快把自己說服了,毫無負擔地點了點頭。
“好,這是你說的。”
江彧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池恙:“?”有種不祥的預感。
池恙狐疑地看了他半天,隻看見他利落的翻身下床,拿起衣服大搖大擺地進了浴室。
他先一步搶占了浴室,剛準備去洗澡的陳崟鑫又重新倒在在床上躺屍,累得要死還不忘關心一下病患:“池子,你怎麼樣啊?好點了沒?”
池恙笑道:“睡一下午怎麼着也該好了。明天我應該可以回去訓練了。”
薛理聞言一擺手:“可别,祖宗你還是躺着吧。”
薛文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不知道江彧今天下去臉色都臭成什麼樣了,都沒人敢去跟他說話。”
今天上午江彧去做了那個出頭鳥,讓他們提前解散了,這件事無疑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下午本來不少人想去和江彧聊幾句交個朋友的,但根本沒人能抗得住他的低氣壓,硬是沒人敢上去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