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洩憤似的叼着池恙脖子上那塊軟肉慢慢地磨。
沒有很用力,但犬齒的存在感很強。咬了兩下江彧像是覺得咬疼了池恙一樣,又輕輕舔舐了一下那塊被磨得發紅的皮膚,溫熱的觸感一掃而過。
池恙伸手抓着江彧的頭發,他的頭發不想池恙那樣柔順,有些偏硬,紮在池恙手裡的感覺就像他主人的動作一樣存在感極強。
池恙其實對江彧的動作有些見怪不怪,畢竟從小到大江彧都很喜歡用他來磨牙。
隻是那時江彧說是換牙期牙癢才會喜歡磨牙,但長大後他這個習慣也沒變過,就像還在換牙期一樣。
江彧真的好像一隻狗哦。
池恙被困在牆和江彧中間動彈不得,看着埋在自己脖頸裡的人,幽幽地想。
這就是字面意思,池恙是真心覺得江彧很像一隻狗。
小時候不喜歡他身邊的人,隻能兇巴巴地呲牙,卻并沒有什麼用,像隻可憐的小奶狗。
長大後,對着外人氣場全開,對着池恙卻還是有氣發不出,隻能咬着他一頓亂蹭,再加上高大的身形,像一隻大型犬。
池恙任由他啃了一會,寬容地想江彧好不容易對他有些需求,還是要盡量滿足。
過了五分鐘後,他無奈地偏過頭不讓他咬了。
江彧擡頭眸光黑沉沉地盯着他,池恙完全不觑,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腦袋把人推開:“江彧,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亂咬人啊。難不成你現在還在換牙?”
江彧被他推遠,也聞不到池恙身上散發的那股香味,淡淡的,清冽中帶着一絲甜香。
江彧喉嚨升起一股渴意,内心莫名的欲.求讓他有些強硬地把頭重新埋進池恙頸窩裡。重新聞到那股清冽的香味,他就像在沙漠裡找到水源的旅人一樣,心裡發出一聲喟歎。
他埋在池恙頸窩,悶悶道:“就是有點牙癢。”
池恙把人挖出來,捧着他臉,湊近觀察了一下,擔憂道:“你不會的什麼口腔疾病了吧?”
江彧其實也說不上來怎麼回事。當他看到池恙專注的目光落到旁人身上時,心裡就抑制不住地湧起一股燥意,莫名覺得牙癢,非常想咬些什麼,而池恙的脖子顯然是非常好的選擇。
舔.咬這樣對别人有些暧昧的動作對他們倆來說都是很普通的互動,畢竟從小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被咬的沒覺得有什麼,而咬人躍躍欲試地還想再來一下。
見池恙已經開始搜索“經常性牙癢是口腔癌的症狀嗎?”,江彧才有些遺憾地放棄了再咬一口的想法。
他直起身,沒再沒骨頭似的靠在池恙身上,輕飄飄的抽走池恙的手機:“别查了,沒事。我們該去搬東西了。”
他們走到基地門口,司機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管家給他們拿了兩床軟被來。
江彧把池恙帶出來隻是不想讓他呆在寝室裡再用那樣的目光去注視着别人,沒想過讓他搬東西。
江彧一把扛起兩床被子,還提着管家給他們送來的甜點。池恙在旁邊想搭把手,他沒讓,輕輕松松地走在池恙旁邊,就像完全沒扛着這麼重的東西一樣。
池恙再一次在心裡對江彧的肌肉表示了贊美和羨慕。
等到他們回到寝室,陳崟鑫和薛文薛理的床鋪已經收拾好了,而蕭讓已經和自己的床鋪達成了合解,目前處于休戰狀态。
江彧把兩床被子都鋪到床上,他用手按壓試了試,覺得要比之前的鐵闆床好多了,至少勉強達到池恙能睡的标準了。
池恙看他把被子全都鋪到了一張床上,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不用全鋪我床上,這床太硬了,我們一人一床吧。”
江彧聞言擡眼淡聲說:“不用。”
池恙“哦”了一聲,覺得江彧可能喜歡睡硬的,也沒再開口了。
等到了晚上他終于知道江彧的“不用是什麼意思了。
池恙聽着樓梯發出“吱呀”的聲音,感覺床在抖動,不明所以地在床上探出個腦袋,與床下抓着欄杆往上爬的江彧正對上目光。
池恙蒙了,瞅着他:“你是不是爬錯了?”說着指了指他旁邊的床位,示意那才是江彧的床位。
江彧抓着鐵欄杆三兩下翻身上床,摟着池恙的腰把人往懷裡帶,聞到那股熟悉的香氣後,有些懶散地回道:“沒爬錯,我跟你一起睡。”
寝室樓的熱水供應條件一般,為了能洗澡,他們幾個早早就排隊開始洗漱了。
九月的溫差有些大,往往白天二十幾度,晚上就隻有幾度了。池恙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具體表現為他的手腳很容易冰冷。
今天他是第一個洗完的,早早地就在床上躺着了,等到江彧洗完,他身上的熱度都散的差不多了,手腳又開始降溫。
江彧剛洗完帶着一身熱氣就把池恙抱着,剛好給他暖了一下手。
池恙沒掙開這個溫熱的懷抱,一邊享受江彧牌暖手袋的溫暖,一邊眨巴着他那雙水亮的眼睛,說着些江彧不想聽的話:“不行,你回自己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