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嗎?”央金唱完不緊張了,拿起吸管杯猛猛灌了幾口,“跟打仗一樣,我就怕不留神從升降台上掉下來。”
莫蘭:“央金,你有幾個舞台鏡頭可太好看了,說吧,是不是……”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鐘一……
得了,這幾位全都知道他和許從嚴關系匪淺了。
“看我幹嘛,央金自己争取機會,我的特效都沒有她多。”鐘一假裝淡定地回答:“莫老師,你完全不需要這些花裡胡哨,你的唱功足以證明實力。“
“那不行,我也愛美。”莫蘭不買賬,笑咪咪和鐘一套近乎:“隋總和我提了一嘴哦,鐘一~~”
鐘一汗顔,隻能顧左右而言他:“莫老師你看Alice·White,外國人就是比例好,往那一站像超模一樣。”
莫蘭:“嗯……何星星好像還要跳舞,我倒要看看。”
李遠帆打岔:“看他跳舞不如看小梁擦邊,莫老師,咱們小帥哥的微信加上沒有?”
“哈哈哈,回頭下班了記得加我!”莫蘭看着臉紅扭捏的梁宇,忍不住要逗他,“你們公司允許私加嗎?”
“能的能的!”梁宇生怕再錯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莫老師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
“哈哈哈……”李遠帆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抓緊機會,小帥哥!”
晚上九點,第二期錄制結束,鐘一剛開機,一堆信息接踵而來。
校長和沈主任發來消息,其其格在今天下午生下一名健康的男嬰,六斤四兩,母子平安。
沈主任:「鐘老師,已經聯系了幾家有意收養的家庭,也安排了人手照顧其其格,這件事情到這也算有了好的結局,其其格說一定要轉告您,她很感謝您。」
照片裡,虛弱的其其格身邊躺着一個小小的肉團子,鐘一看了好一會,心裡五味雜陳。他為其其格順利脫離苦海感到開心,但又對剛剛落地就被迫與生母分離的嬰兒産生憐憫。
兩千公裡外的草原,少女的命運在遇見鐘一的那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車輪滾滾向前,她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好在她隻有十五歲,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1:「沈主任,我看到照片了,很開心聽到好消息,告訴其其格,希望她以後能開心幸福。對了,給我一個地址吧,我寄點東西給孩子。」
沈主任見鐘一回消息,馬上來了電話。
“鐘老師!”沈主任很是激動,“其其格想和你說話,方便嗎?”
鐘一剛坐上副駕,許從嚴正想問他忙着和誰通話,于是鐘一打開了揚聲器說:“方便,正好許老師也在。”
“鐘老師。”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微弱的女聲,其其格捧着手機忍不住掉下眼淚,哽咽着道:“老師,我自由了……”
一句自由,讓鐘一淚目。
“對,你自由了。”
其其格哭聲不止,她想起兩個月前的那天,鐘一逆着光向她走來,心裡不禁空了下。
“那天,我坐在黑黑的屋子裡,聽到外面的吵架聲,從來沒想過你會走進來,說可以帶我走。”
“鐘老師,我自由了,不是嗎?”少女滿懷着希冀卑微開口:“我想離開草原,你還會來嗎?”
鐘一欲言又止,他看了眼一旁的許從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許從嚴卻朝他搖搖頭。
“對,祝福你其其格。”鐘一終是沒忍心,隻說道:“你會變成一個很幸福很幸福的人,會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不是想做老師嗎,可以回去繼續完成學業,我想看到你站在講台上的樣子。“
其其格抽噎着,她知道,有些事本就是奢望。
過了良久,其其格才緩過勁來:“還是謝謝你,鐘老師,是你拯救了我。”
“其其格,别這麼說。”鐘一鄭重道:“不是我拯救了你,是那個當下你願意告訴我兄妹的下落,而我恰巧需要,所以才會伸出援手。”
鐘一:“不管是校長、沈主任還是我,我們都隻能陪你走過最艱難的一程,以後别再等待别人的救贖,你要成為自己的光和信仰,好嗎?”
許從嚴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裡為之一恸。
——也許,鐘一也曾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吧?
其其格哭着說好,鐘一又安慰了幾句,電話就此結束。
鐘一歎了口氣:“你猜到她的意思了?”
“當然,喜歡上一個能帶自己脫離苦海的貴人,很正常。”許從嚴不置可否,笑了笑:“你做得很好,她應該會慢慢想通。”
“唉……但我怕模棱兩可沒說死,對她不公平。”
許從嚴卻道:“希望很美好,奢望更珍貴。人需要做夢和幻想,你不說破,她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鐘一蓦地擡頭,怔怔望着許從嚴光影分明的側臉,有些失神。
是的,分别七年,鐘一也是靠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希冀某一天的重逢,才堅持下來,自我救贖。
好在,幻想照進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