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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上走下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們有着一面之緣的毛利小五郎還有跟在他身邊的小孩子和那個女生。
“幸會,我可是盼望毛利偵探良久了,”夏洛蒂的父親率先笑起來,很客套也很禮貌,“現在外面的溫度可不太适合談話,不妨到寒舍詳談。”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又按照日本的禮儀互相鞠了一個躬。
很顯然,夏洛蒂的父親有求于人,不然也不至于這樣。
毛利小五郎倒也沒有推辭,用手撓了撓後腦,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
他們便并行着往裡走去。
“唉,”說起自己的事情,夏洛蒂的父親便歎息起來,他拄着一根手杖,但這大概隻是起到一個造型的作用,他站得相當筆直,“我想在委托函裡我已經說明了原因,這一次貿然找到毛利先生也是我确實找不到其他什麼别的辦法了。”
“聽聞毛利先生先前破獲了一起十幾年前的懸案,所以,我想委托您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女的下落......”
“......自從十年前她失蹤之後,就再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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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轉過臉去想看清夏洛蒂臉上的表情,卻隻看見了一片晦澀。
夏洛蒂隻是沉默着,就像是這暗沉的天幕一樣,眼裡連星光都沒有。
她轉動着手上的綠燈戒指,一圈又一圈,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弗蘭覺得她似乎要哭出來了。
“......我沒有想哭,”夏洛蒂不輕不重地瞥了弗蘭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現在的感覺罷了。”
她往前邁步,一步一步朝着霧氣與現實的交界處走去。
“要me陪着你嗎?”弗蘭跟上來,拖着聲音說道,“這樣就算夏莉真的哭出來了,有me在也不至于太丢人。”
夏洛蒂跨出霧氣,回過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我都說了我才不會哭的,不要随便造謠呀,弗蘭。”
“me可不見得,喂,等等me啊,夏莉。”
嘟哝了幾句,弗蘭快跑幾步,追上了夏洛蒂,抓住她的手自霧氣中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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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弗蘭構築出的霧氣裡和霧氣外感官上并沒有差别,但不知道為何,夏洛蒂總有一種壓力驟然消減的輕松感,她幾乎是立刻長舒了一口氣。
她擡頭看着天空,卻驚訝地發現星星又重新自夜幕上閃爍。
她于是拉着弗蘭的手,快步跑起來。
父親與毛利小五郎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毛利小五郎身側的柯南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過頭卻不期同夏洛蒂對上視線。
夏洛蒂笑着沖他揮揮手,然後将右手食指豎在唇前。
柯南楞在了原地,就看到在飛機上所見到的少女蹑手蹑腳地走到了那位美國富商的身後,惡作劇一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她牽着手的那個少年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甚至兩個人的手都還沒有分開。
那位美國富商便順着肩上的力道回過頭,所看見的那張臉幾乎讓他失去了一切語言的能力。
何其陌生卻又何其熟悉的一張臉,他幾乎隻是在夢中才敢靜下心來思考他的孩子長大的樣子。
“好久不見,父親。”
他聽見她這麼說。
出乎夏洛蒂意料的是,她那位久别重逢的父親強裝着鎮定,同她見面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與她無關的。
他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弗蘭:“該死的,你還要拉着她的手多久。”
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