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道理,京城的各大茶樓酒樓裡吵翻了天。
與之相反,小侯府内卻平靜得異乎尋常,一點也不似有些八卦之人口中說的那般你死我活、争風吃醋。
秦庸病體未愈,需要靜養,孟如珠将他安置在西邊的屋子裡,派了些穩重可靠的仆從過去伺候。
夜裡,孟如珠則還是和楚望钰住在主屋。
楚望钰緊緊地擁着他,撬開孟如珠的齒關與他親吻。
現今楚望钰終于熟能生巧,還聽過了婚前教引嬷嬷的訓導,不再總是咬得孟如珠生疼,舌尖掃過孟如珠的上颚輕舔,成功令得懷裡的人細細發起了顫。
楚望钰眯起眸,壞心眼地動作了幾下,攪得孟如珠呼吸急促,面頰酡紅,又咬緊下唇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兒,楚望钰坐起身,把孟如珠抱坐在自己懷裡,擡眼卻瞥見懷中人睜開水霧朦胧的烏眸,側過臉去看不遠處案上的更漏。
“……”楚望钰瞬時滿腔沸血涼了許多,忍了忍,還是抽身離開,坐在榻邊,低聲道:“小珠,你不專心。”
孟如珠一半心緒還沉在情欲裡,另一半心則飄飄蕩蕩的,落不到實處,也不知究竟是在想誰。
見楚望钰在榻邊穿起了衣物,孟如珠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孟如珠小聲問。
楚望钰動作頓了頓,沒有回頭,隻是說:“你……既然不想,那我們還是歇息吧,我去偏院裡睡,沒事。”
孟如珠見他起身想走,忙拉住楚望钰的手,有幾分委屈:“是不是我讓你不高興了?”
“不,不是。”楚望钰猶豫了一下,道:“小珠,我……”
他望着孟如珠的眼眸,心髒處隐隐脹痛,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楚。
“我有些……害怕。”楚望钰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而他也擔心被孟如珠發現自己的異樣,所以想一個人待着,這樣就算整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也不會打攪到孟如珠。
孟如珠聞言,垂下了睫,輕聲問:“是因為……秦庸哥哥嗎?”
楚望钰點頭。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秦庸還會回來。
而他在孟如珠心裡,究竟比不比得過秦庸?
他與孟如珠相識于發小,可秦庸也與孟如珠有許多年的交情;他身份尊貴,是當朝王爺,可秦庸也是一品大将軍,軍功在身,是有實權的朝廷重臣;他愛孟如珠,可秦庸也……
孟如珠與秦庸,甚至比他更早認清彼此的心意,成了婚。
若非秦庸不幸“身故”,恐怕還輪不到他楚望钰來愛孟如珠。
秦庸回來了,楚望钰,是不是就成了那插足之人?如方月尋所說,鸠占鵲巢……終有一日要歸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怕孟如珠還深愛着秦庸,更怕孟如珠……不要他。
即便明知眼下秦庸歸來時日尚短,孟如珠肯定心緒難平,需要些時間來緩和,楚望钰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小珠……”楚望钰嗓音漸低,沙啞道:“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都請……留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