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钰：“你……”

“來人，”林白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張口就喊：“來人！快來人救小世子！快——”

楚望钰把啼哭不止的孟于雁從地上抱起來，聞言正想發作，又聽那林白猝然頓住了話語。

他擡頭望過去，順着林白的視線，就看見了站在書房門口的神情怔忪的孟如珠。

“…………”

孟如珠似乎很是不解，慢慢問：“林白……你在做什麼？”

楚望钰本想說話，但張了張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先默默哄起了孩子。

内宅和後宮中的事，楚望钰不知看過了多少，轉念一想就知林白方才想做什麼。

不過就是心生嫉妒，企圖摔了孩子嫁禍于他，好讓他名譽受損，最好與孟如珠離心，進不了小侯府的門當正君。

隻可惜，林白與那些後宮中人相比，終究道行差了太多。今日之事，就算孟如珠沒看見，楚望钰也不覺得自己能真被他誣賴上了。

而孟如珠既然看見了……那就讓他自己來問吧。

林白此刻臉上血色盡失，一時間竟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眼睜睜看着孟如珠走進書房，再走到他跟前，一雙烏眸中依舊顯露着疑惑，隐約還有幾分驚訝。

“我想回來書房和……六王爺說幾句話，”孟如珠小聲道：“就看見你松開手把寶寶丢到地上，還喊人來救他。”

“我聽不明白。”孟如珠看向他：“如果是你不小心摔了寶寶，又為什麼要讓别人進來救呢？你是想……想讓别人都覺得，是六王爺做下的錯事嗎？”

迎着他的視線，林白僵立了許久，才啞聲說：“不……我不是……”

“那是為什麼呢？”孟如珠眨了下眼，越發感到奇怪：“你解釋給我聽吧，好不好？”

林白倉皇地搖了搖頭，強撐着道：“我、我見王爺……接住于雁時下手極重……擔心他故意要傷孩子，所以才、才……”

眼看一口黑鍋騰空飛來，楚望钰站不住了，譏言反駁：“你把孩子摔地上是用心良苦，我接住寶寶就是居心叵測。本王活了二十多年，還未見過如此颠倒黑白的道理。”

林白：“…………”

少年似乎知曉自己狡辯無用，頹然垂下了眸。

書房中安靜片刻，孟如珠見他這副模樣，忽而又想起什麼，忍不住再問：“林白……曾經，方月尋口口聲聲說他并沒有使力推你下水，我全然不信。”

“但是今天……我還想再聽你親口承認一遍。”

孟如珠定定看着他，眼圈已經微微泛紅，但仍是堅持道：

“那一日，你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