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諸多王孫貴族和高官們都到宮中與天子一并用家宴。
宮中來了人傳話,說皇上皇後也想見見孟于雁,孟如珠于是把寶寶也帶上了,隻是林白身份受限不能進宮赴宴,他隻好自己把孩子抱着。
沒抱一會兒,孟如珠就手酸不已,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想找找孟回晝和柳之岷的蹤影。
小侯府與侯府終究有别,孟如珠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後,宮宴裡就不好再黏在孟回晝身邊了,他有自己的位置,和身份相當的人坐在一處。
宴席中人來人往,孟如珠沒見着孟回晝,不禁扁了扁嘴,把寶寶換了個方向抱着。
“在找什麼?”
突然聽見側邊傳來熟悉的嗓音,孟如珠扭頭一看,就發現楚望钰走了過來,還絲毫不見外地坐在他身邊。
楚望钰今夜穿了一身親王常服,玉帶勒出勁窄腰身,黑發也用金冠高高束起,整個人顧盼神飛,俊美非凡。
可惜孟如珠隻掃了他一眼,就别開臉問:“你怎麼過來了?”
楚望钰的位置向來都是在皇上周圍的,宮宴裡四處亂跑,不怕被有心人瞧見,告他一個不尊禮法的禦狀麼?
楚望钰卻不在意般,随口道:“遠遠看你把寶寶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颠鍋炒菜似的,怕你把孩子颠暈了,所以特地來瞧瞧。”
孟如珠:“……”
懷裡的孟于雁認得他,朝楚望钰伸了伸兩隻又短又胖的手。
楚望钰把孩子接過來,拍了兩下背,又說:“皇上說要見一見于雁,趁現在宴會還沒開始,你跟我來,到後殿去找皇上。”
等再從後殿回來,已經過了半柱香功夫,孟如珠拽住楚望钰的袖口,道:“把寶寶還給我,快開宴了。”
楚望钰:“你又抱不動,不如我帶着他。”
孟如珠有點無語:“你……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抱着他成何體統?”
楚望钰想了想,幹脆道:“那簡單,你也坐到我席上來,反正位置夠寬敞,我一個人閑得無聊,你在正好能和我說說話。”
孟如珠不說話了,隻抓着他不松手,大有就此僵持下去的态勢。
但等楚望钰目光投過去時,孟如珠又垂下眼,就是不和他對視。
“……小珠。”楚望钰忽然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因為那天他咬了孟如珠兩口的事情嗎?
說起這樁事來,楚望钰倏然又憶起,自己那一日紅着臉回到王府,夜裡就寝時,竟然夢見了孟如珠。
朦胧的夢境裡,孟如珠也是像白天時一樣被他壓在身下,不同的是夢裡的那人沒有掙紮,楚望钰就在孟如珠身上蹭來蹭去咬來咬去,渾身都似是融入了熔漿般滾燙,那燥火在筋骨中橫沖直撞,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發洩的出口。
待到夜半氣喘籲籲地驚醒,楚望钰才發現自己裡衣都被汗浸濕了,甚至還……
“什麼事?”孟如珠悶聲道:“我不記得了。”
楚望钰猛地回過神,怔了片刻,才說:“小珠,那天對不起,我不該咬你,我隻是……”
孟如珠打斷他:“不許說了!”
楚望钰蹙眉,忽而盯着孟如珠的臉又看了一會兒,疑惑地問:“等等,你看起來也不是很生氣……”
相識這麼多年,孟如珠真正生氣是什麼樣,楚望钰還是知道的。
但說起那件事時,比起生氣來,面前人的模樣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