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孟如珠有點抗拒的神色,青年突然問:“你怕我?”
“……”孟如珠不知他為什麼會這樣問,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怕倒是不怕,但他……他腰後疼得厲害,不想再……
方月尋拿了把梳子,替孟如珠把亂糟糟的長發梳整齊了,用根綢帶紮住,才停下動作,與懷裡的人對視。
“你如果不來招惹我,就不會哭得那樣厲害。”方月尋說。
孟如珠扁了扁嘴,反駁道:“才不是,是你太笨了,什麼都不會,一通亂來,才讓我很疼……我先前都沒有疼過的。”
方月尋:“…………”
青年的神色有幾分異樣,似是很想為自己正名,但想起昨晚的情形,又默了默。
大婚前當然有教引嬷嬷給他講規矩,但那時方月尋心情郁郁,聽也沒聽完就起身離開,以至于連基本的知識都不了解。
“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處。”孟如珠又忿忿地說:“我不喜歡你了,我讨厭你。”
方月尋收回凝在孟如珠臉上的目光,嗓音聽起來依舊很冷淡:“是麼?……那樣最好。”
房門被人打開,林白帶着兩個仆從将熱水用小桶提了進來,倒進屏風後的浴桶中。
方月尋的視線從林白身上掠過,忽然又說:“那個是你要納的小君?”
不遠處幾人的動作皆是一滞。
孟如珠聽見問話,不解地擡了下頭,發現是林白,于是道:“是呀。”
“阿爹答應我,等與你成婚後,就可以與你商量什麼時候把林白納進府中。”孟如珠又對方月尋說。
青年微颔了颔首,語氣平靜:“原來是叫林白。”
孟如珠已經緩過那陣晨起時的不适了,掙開方月尋的懷抱,在榻上跪坐着,又把歪七斜八的裡衣拉了拉。
“對呀,林白陪在我身邊好久了。”孟如珠想了想,說:“你是正君,往後府中的瑣事都要經你手打理的,你想什麼時候讓他以小君身份納進我們府裡來?”
方月尋扯了下唇角,反問:“要是我不肯呢?”
站在屏風前的少年,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