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珠怔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方月尋為何這麼生氣,他們……他們不是都要成婚了嗎?還是方月尋親自去求的恩典呢!
“你……”孟如珠小聲問:“你怎麼啦?”
青年面色蒼白,聞言冷笑了一聲,反問:“小侯爺難道不知情?”
孟如珠更疑惑了:“我知道什麼?”
他轉頭去看門邊站着的林白,但林白臉上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方月尋扯了下唇角,低低道:“是了,你是身份顯赫的皇親國戚,是金貴的小侯爺,怎麼會關心我這等粗鄙草民的死活?”
孟如珠猶豫了一下,雖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安慰方月尋:
“不是的,你是我喜歡的人,馬上要當我的正君的,我自然關心你……隻是未有人和我提起過與你有關的事,究竟怎麼了呀?”
青年定定看了孟如珠許久,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好半天後,方月尋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向窗外,漠然道:
“你在生辰宴上向我求親一事,早已入了無數人耳中,皇上疼愛你,派人傳話到我府上,定要依你心意,促成你我二人的姻緣,還要我主動請求。”
“若我不從……”方月尋竟笑了一下,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宮中就要下旨,賜我當你的側君,并且……此生不會再讓我在朝中擔任何官職。”
提着一口氣說完這段話,青年似是難以支撐般,踉跄後退了兩步,一手撐住案沿。
“可笑我寒窗苦讀十餘載,隻因……隻因不願意與侯府沾上關聯,不願意還未入朝就已在旁人眼中成了侯府的嫡系,不願意今後被人非議靠着攀附權貴便能青雲直上……”
“沒料到時至今日,”方月尋嗓音微啞:“還是要在禦殿前跪上幾個時辰,求來與你小侯爺的婚事,才……才能謀得一官半職。”
“那我先前讀的書,考的科舉,又算什麼呢?”
孟如珠愣愣的,忽然想起,先前,好像是有人提起過,今年科舉的這些才子,其餘諸人都被安排好了官職,唯有方月尋一人,明明是探花,宮中卻始終未有旨意傳來,究竟要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職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