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
裴極又看他。
“?”瞿濱看向三個小弟。
其中一個小弟很識相端起了一杯酒。
裴極又要抽牌,瞿濱眯起了眼。
他真是小瞧這小子了,自己隻喝一杯已經開始頭暈了,這家夥三杯下去居然還和剛進來一樣,坐的穩穩當當,拿牌的手都不帶抖一下。
瞿濱心裡沒底了。
裴極遞牌過來,他伸手去接,接着趁裴極翻牌時迅速對小弟們使個眼色。
小弟們很快意會,一看這輪又是他們輸,其中一個端起酒杯頓在半空片刻,“砰”!一聲砸到桌上,瞬間玻璃碎片和酒水滿屋亂濺,地闆上傳來陣陣嘩啦聲。
裴極和瞿濱眼疾手快一人一本菜單擋到臉前,繼而又傳來一道重物襲擊牆面的撞擊聲。
“不是,喝到現在,喬源跑哪去了!”
“就是!這小子哪來的?我們憑什麼跟他喝啊!”
“小子,現在給你兩條路,”裴極放下菜單,朝對面看,其中一個人腳踩着摔得半殘的椅子,兇神惡煞地指着桌上僅剩的幾杯酒,“叫喬源回來咱們繼續,二是你們給我們道個歉,再把單買了,今兒這事翻篇。”
裴極眉梢一挑,臉上挂出一抹笑,但沒一點聲音,又很快消失,他食指思索似的敲一下桌面,朝瞿濱看來:“有點出息。”
瞿濱心知自己這個收尾一點都不漂亮,但他沒轍,他要是和裴極握手言和地走出這扇門,會被競争對手們笑掉大牙,于是嘴硬到底:“你有出息,讓林敏學進什麼組?”
裴極說:“你來幫他出氣是你本來就認可劉平盛的做法。”
瞿濱眉心一皺,他沒想到裴極會提這茬。
裴極起訴金瑜,如果金瑜的手是幹淨的,劉平盛生氣還來不及,不會還大張旗鼓地幫喬源的忙。
那隻有一個理由:劉平盛縱子犯錯,拿情平事。
瞿濱知道,但他理解,人家一個當爹的,不幫忙難道要幫着裴極把自己的親兒子送進去?
“人活着就得有人情味。”瞿濱說,“而且你消失好幾年,金瑜要真是個殺千刀的,還輪得到你起訴?他自己早把自己搞沒了。裴極,有些事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砰——”話音剛落,裴極一腳把他椅子踹翻了。
瞿濱一愣,徹底火了:“你他媽……”
“别在這反胃。”裴極冷聲,“滾。”
瞿濱“操”了一聲,端起酒杯自己灌了一口,“給你點台階,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小五——”
“哥……”
“關門。”
“哥,這……”
瞿濱把椅子摔到桌上:“關門!”
瞿濱痞,但痞的有理智,他很少沖動,這次輕易被激怒,完全是酒精上頭了。
小弟連忙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哥,咱跟這小子不至于……”
“滾。”小弟被他反手扔到一邊,瞿濱重拍一下桌子,“到這一步了,咱就老賬新賬一起算,你……”
“哥哥哥……”小弟又拽他,“他可是況野的。”
“況野的怎麼了,今天就算Yordy來了老子也不當回事!”瞿濱見小弟遲遲不動,不管門關沒關了,一步邁過去要抓裴極的外套領口。
裴極擡腳朝他膝蓋一踹,即刻起身,不知是起的太猛還是被地闆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漬滑了腳,重心不穩地往後晃了兩小步,最後靠在了牆上。
瞿濱見狀笑了:“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說着他又撲過來,這次手裡還拽了把椅子。
裴極連忙從地上撿起一酒瓶,就在椅子和酒瓶相互朝地方砸去時,門口突然一道肅聲:“住手!”
瞿濱和裴極同時朝門外看去——幾位穿着制服的男人筆直地站成一堆,把門口擋嚴了。
瞿濱更火了:“你他媽居然還敢報警!”
話未說完,兩個執法人員沖進來給他按在了桌邊,同時又一人拽住裴極的胳膊,“全帶回去。”
“你們可得數清楚了。”瞿濱咬牙瞪着裴極,“這小子還帶了一個呢。”
裴極一怔,擡腳又要踹他。
“沒完沒了是吧!”執法人員給他拽回牆邊,一隻手緊緊按住他的肩膀,拿出腰後的對講機:“查監控。”
兩分鐘後,喬源被拽到了門口,雙眼迷離,腳步輕飄飄的,仿佛一撒手就能倒到地上。
他看着裴極,大着舌頭說:“我改天一定好好練練酒量……”
“我看你還是戒酒吧。”扯裴極的警員說,“一塊帶走。”
隔壁包間的人報的警,一群人被帶出去時,人家正在做筆錄。
出了大廈,幾輛警車停在路邊,裴極被拽到一輛車門前,警員讓他上車,他看到瞿濱也過來了,腳尖一轉就要走。
“幹嘛?”
“看他反胃,我不跟他一輛。”
“你還提上要求了?上車!”
晚上十點多,早過了高峰期,不堵車,沒幾分鐘幾個人就被帶到了警局。
喬源和裴極進了一個會議室,瞿濱他們則去了另一個。
白牆木桌,靜得很,警員坐在對面統計完他們的證件号,又推給他們一人一張表和筆,讓寫緊急聯系人号碼。
喬源寫個1筆滑了3次,裴極寫好羅冰真的推了過去。
警員看完又給他推回來:“寫個在國内的,能最快趕過來的。”
裴極流暢又寫一串數字,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