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姐。”
陳瑞說:“給他訂票吧。”
“可是裴極過兩天就回……”
“他等不了的,定今天晚上的。”
“瑞姐……”
“節目組搞事情是為了宣傳,宣傳是為了收視率,他就是抓住了這個點才臨時發揮的。”
“觀衆喜歡磕CP,但比起避嫌,她們更喜歡磕一方義無反顧地吃醋。”
“以我對星維的了解,他這時候故意和某個要強的嘉賓幹起來,接着就是遊戲環節故意在鏡頭前受傷,逼節目組讓他停止錄制。”
小蔡細細聽完,疑惑道:“如果節目組不放人呢?”
“節目組不是傻子,與其讓他跟這些人搞一整期,不如讓他半路撤,影響不了後半期的看點。”
“後半期的看點是汪思源,他隻要在星維走了之後一直表現地心不在焉,再被欺負欺負,臨了煽情地給星維打個電話,最好搞幾滴眼淚出來,效果能拉到最滿。”
小蔡雙眼亮晶晶的,“瑞姐,你改行做導演吧。”
陳瑞說:“趕緊訂票,他沒撂挑子是顧忌裴極過兩天會來劇組,但他耐心不多,等耗盡再做決定什麼都晚了。”
在陳瑞的意料之内,錄制進度沒到三分之一,顧星維就和開始時被他怼的那位嘉賓徹底結下梁子了。
第一場遊戲有分隊環節,顧星維又無視劇本上的安排,和人家争起了隊長位置。
節目組發現讓他自我發揮更拉節目效果,都沒上去攔,還助纣為虐地配合他表演。
常駐嘉賓以為他性情大變是因為汪思源,不想他那麼如意,原本被分到他的隊伍,找理由拉着汪思源陪他一起跳隊。
“思丁跟我最有默契了,肯定不忍心和我對立面吧?”
汪思源看向顧星維。
顧星維無所謂:“你自己決定。”
汪思源一頓,腦子裡突然冒出幾幀三年前的畫面。
他那時候剛從音樂劇轉到電影業,接了部電影,當小配角,拍攝完一段戲到化妝間換造型,顧星維就坐在化妝桌上,拿着一個小本和女主角在聊劇情梗概。
汪思源是他的粉絲,可偶像真就在眼前了,别說上前搭話合照了,汪思源四肢麻木,跟個木頭人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顧星維不是他剛粉時一首歌的點擊率不過千的小歌手了,他突然爆火,好多電視劇和電影都在請他著詞主題曲。
汪思源不敢上前搭話,拿起手機找角度偷偷拍照片,緊張之餘忘記關靜音,“咔嚓”聲響徹周圍。
“你瞎拍什麼呢?”電影女主角起身冷着臉走上前,奪過手機翻到他的相冊,删掉了剛剛的照片。
“再有下次我就找你經紀人了。”
女生把手機放到桌上,和顧星維打了個手勢,轉身走了。
從頭到尾,汪思源卻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兩隻眼睛隻知道盯着顧星維。
顧星維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從桌上跳下,也走了。
再見面是晚上的殺青飯局,汪思源從開機精神一直緊繃着,多喝了幾杯,放松了,精神不受控,逮到誰怼誰。
導演都被他怼愣了,一臉怒氣地給他經紀人打電話。
他經紀人手底下十幾個藝人,沒空操心他,汪思源擺着臭臉提前離席,也是這個時候,顧星維到了。
顧星維遊刃有餘地和導演讨論完了工作,還順帶幫他解了圍。
飯局結束他跟着顧星維到樓下,車來了他又沖動地跟着上了車。
顧星維挑着眉若有所思好一會兒,讓司機出發。
汪思源故意:“你帶我去哪?”
顧星維觀察着車外,“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星維帶他去了酒店。
常規的房間,顧星維進去後就攤在沙發裡刷手機,汪思源心亂如麻,到沙發旁的地攤上坐下,盤腿調整呼吸。
酒後,又帶他回酒店,酒店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汪思源再恍惚也懂了什麼意思,氣氛凝滞中,他調整一下呼吸緩緩朝顧星維湊過去。
他談過戀愛,也拍過吻戲,按理說在湊近的過程中,對方的呼吸聲就有變化了,可顧星維不僅猛然坐起來,十分不解地挑起了眉梢,眸色極其冷淡。
“你想啥呢?”
汪思源:“……?”
顧星維将手機遞過來,是他們上車時的合照。
“我要炒绯聞,你要是同意,我讓陳瑞送你進目前發展前景最好的傳媒公司,還可以讓你指定經紀人。”
上車時汪思源就看到了狗仔,顧星維當時沒反應,他還以為顧星維不當回事,暗中會找人處理。
沒想到他是故意的。
顧星維給的條件很有吸引力,汪思源同意了。
半年後,顧星維更火了,從十八線小歌手飙進三線,很多人好奇他的情史,各種扒。
顧星維把他們去酒店的照片爆出來了。
汪思源知道顧星維是拿他給某個人當擋箭牌,當然,紙包不住火,後來狗仔發現他們交集并不多,繼續深扒。
顧星維也不是善茬,在他們扒的同時,又故意惹出幾起绯聞。
别人看不清楚,圈内人心知肚明,顧星維跟誰走得最近,往哪裡跑得最勤,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汪思源之前在喬源劇組,挺受他照顧的,對喬源很是敬重,知道自己是為他當擋箭牌後,不僅沒怨言,還非常認同顧星維的做法。
想到這,汪思源笑着說:“我去給你當卧底。”
顧星維語氣淡淡的:“卧底自古都沒什麼好下場,你們要是被發現了,千萬别供出我。”
常駐嘉賓假笑:“酷刑用盡都不提一個顧字。”
顧星維裝模作樣地比一個握拳手勢,對方也聰明,連忙握住,兩人異口同聲:“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