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維又回到之前找裴極時的德行,運用各種人脈幫忙打聽況野的地址。
娛樂圈裡他沒幾個關系好的,基本都是表面功夫,他懶得問,直接找最有實力的一波——小時候就關系不錯的一幫太子爺。
太子爺們也不是各個都有真本事。
顧星維這種,沒一點上進心,24歲了還是啥也不懂,就知道每天瞎溜達的。
第二種是商業頭腦極佳,慢慢摸索着在繼承家族企業中,基本主要心思都撲在事業上的。
真正有本事的,是天賦型的家夥,這幫人大多牙都沒換完的時候就在挑大梁了。
顧星維哪種都找了,但他對天賦型那幫家夥并不抱希望——五年前他找裴極的時候,這幫家夥動作最快,但給他的信息卻是最少的。
以他們的人脈和能力,要是真想查,三天内某國皇室的地址都能搞到手。
幫忙找裴極這事,卻三個月都沒結果。
顧星維感覺到他們應該早就查到了,這幫人本來就心眼多如馬蜂窩,走一步想十步,他覺得可能是裴極所在的公司可能和他們有商業上的牽扯,不好洩露,所以故意不說。
為了獲取信息,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和這幫人周旋,可是完全玩不過,拿他們沒轍,隻得放棄。
這次他把砝碼壓在另外幾幫人身上,實力多少不重要,能幫他解決問題就行。
幾十個對話框亂切中,小蔡又發來消息,說裴極去戴思若的劇組了。
沒有工作證,她跟不進去,在入口處等裴極出來。
顧星維又繼續在各個對話框穿梭,打聽有沒有和戴思若劇組關系較為密切的人。
有是有,一聽說他要讓人盯着設計部的動向,個個撂挑子:
“哥诶,劇組的設計部是獨立出來的,歸況野管,這要求我們滿足不了。”
“戴思若看着挺好說話的,但每次一聊到況野就繞圈子,我也沒轍。”
“上個班搞的跟幹特務似的,這公司文化就有問題,能進況野的也沒正常人,還是别折騰了。”
顧星維一一看完,再次聯系戴思若。
電話鈴聲響完,沒接。
再打,還是不接。
他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有種不好的預感,起身換衣服,出酒店。
聯系小蔡,也不接電話了。
他找人去裴極住所的樓道盯着,自己出發去劇組。
酒店離劇組七八公裡,二十來分鐘的路程,顧星維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司機被他催了一路,一下車他就往劇組入口的方向沖。
周遭沒有小蔡的身影。
顧星維邊繼續環顧四周,邊不停給小蔡打電話。
第六通,接了。
可聲音不是小蔡。
戴思若語氣淡淡的:“左邊。”
顧星維看過去。幾十米外,戴思若和小蔡不緊不慢地朝他這邊來。
戴思若前面走,小蔡低着頭後面跟,像是課堂上被抓包的學生。
走近,戴思若将小蔡的手機遞過來。
“顧星維,跟蹤人這種行為很幼稚。”
顧星維沉着臉接過,“他人呢?”
戴思若雲淡風輕地說:“回家了。”
去樓道盯梢的人根本沒發來消息,顧星維直白戳破:“他要是回家了我就不會出現在這兒。”
戴思若神色不變:“你能說出這話就說明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分。”
顧星維理直氣壯:“我隻是想知道他在忙什麼。”
“我說過了你們要是找不到人了随時可以聯系我,忙什麼重要嗎?”
“我憑什麼信你。”
“憑他的地址是我給你的。”
顧星維蜷了蜷手指,強行擠個笑臉說:“我現在就讓盯梢的人撤,告訴我他去哪了。”
戴思若緩緩歎一口氣,“我們去個安靜點的地方談吧。”
戴思若帶他去了劇組。
布局很平常的獨立辦公室,二十來個平方,有辦公和會客兩個區域。
顧星維也不知道她要談什麼,但戴思若對他的态度并沒有敵意,且他有求于人,隻得忍着雜亂的思緒,等她先開口。
“你倆的事我知道一點,不多,但清楚現在的狀況。”
戴思若一開口顧星維就蹙起了眉。
裴極從不跟别人聊自己的私事,顧星維擔心她在套話,反問:“我倆能有什麼事?”
戴思若淡淡喝一口水:“敞亮點,況野背調的能力很強。”
顧星維沉默。
“放心,況野不會幹涉個人的私事。”戴思若瞧瞧他,又說,“對應,你們的私事是不是應該也不要影響到況野?”
顧星維抱起雙臂往後靠,整個背緊貼着沙發,眼神沒有什麼波動。
戴思若更直白了:“你在查況野的地址。”
顧星維面色不驚:“我要搞音樂劇項目,想和況野合作,合作之前先了解一下況野的情況,不行嗎?”
戴思若比他還平靜:“我師父最近同時在忙兩個項目,你這個節骨眼上查地址會打亂他的工作進度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到時候後果會很難看。”
“?”顧星維忍不住嗤笑:“你師父氣性還挺大,後果?我實話告訴你,我還真不把你師父當回事。”
他知道他和Yordy能力的懸殊,但他精力和時間多,他耗得起。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幹脆也不藏着掖着了:“會影響到裴極嗎?”
戴思若看了他一會兒,放下杯子說:“事情還沒傳到我師父那,暫時沒影響。”
顧星維眉梢皺起。
“顧星維。”戴思若又開口:“我們倆做個交易吧。”
“說。”
戴思若掏出手機,翻出和裴極的對話框,遞過去。
頁面上沒幾條消息,一條比一條簡短,顧星維掃一眼,神色無比凝重。
裴極離開申城了。
半小時前,戴思若問他是否登機。
他回了個“嗯”。
“況野有工作急需他回去一趟。”戴思若不緊不慢地說:“你停止查況野的地址,我告訴你他下次回國的時間。”
顧星維的手緊緊嵌着沙發扶手,“回來待一秒也算回國,說個清晰的周期。”
戴思若說:“至少一個月。”
顧星維長睫一顫:“認真的?”
“認真的。”
顧星維說:“好,最多一周,我得見到人。”
“不行。”戴思若皺眉:“半年。”
“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