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這是傑諾瓦細胞的本能——再結合的本能。”金發的陸行鳥草草和托尼解釋了兩句過後,便毫不猶豫地向着通訊另一端的尼克交代該如何利用那些感染者:“它們會下意識尋找最強大的傑諾瓦生物、或者是身為首腦的存在以求融為一體——隻要追蹤着他們的行動,就一定能找到卡丹裘他們的位置!”
托尼看着Cloud快速撥号的動作,焦糖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他随手将扳手丢進工具箱,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工作間裡格外清脆。
“所以,現在你的計劃就是,帶着一隊神盾局特工跟着一群腦子不清醒的重症患者去尋找翹家的兩個小鬼?”他歪了歪頭,但手中新開的PlanB卻不似對方的語氣那麼不在意,“說句實話,我不太理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畢竟哪怕樣本隻有亞祖一個,都能看出來那兩個小子可能能捅出多麼大的簍子,反正也沒多少人知道你們之間的聯系,放置在一邊又能怎麼樣呢?”
托尼的話音剛落,Cloud的手指在PHS屏幕上驟然停住。
他的指節微微發白,像是要把通訊器捏碎。
“那不可以,”Cloud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傑諾瓦從來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斯塔克,你覺得傑諾瓦是什麼?”
托尼攤了攤手:“某種外星寄生蟲?超級士兵血清的失敗品?還是你們那個宇宙的特産麻煩精?”
“隻對了一半,傑諾瓦的本質,是災厄。”Cloud擡起頭,魔晄眼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冷冽的熒光,“不是比喻意義上的那種,傑諾瓦這個種族自身的食譜,向來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星球、或者說星球中所具備的一切能量。”
托尼的表情終于收斂了幾分戲谑。
“你以為的薩菲羅斯就是身為災厄的傑諾瓦,現在來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Cloud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着PHS的邊緣,“畢竟他已經成為了傑諾瓦們的主腦,但這也并不代表着他身為薩菲羅斯會放棄吞噬星球的本能——他隻是覺得很有趣,所以在利用我壓制那部分,維持自己的尊嚴罷了。”
托尼的眉頭皺了起來:“但那隻小貓的食譜很明顯是正常人,你口中的那兩個孩子顯然也并沒有渴望進食星球的迹象。”
“因為Sephy還有一半,是人類。”Cloud的視線轉向AI管家劃定的,被大量黑袍人的遺體所庇護的倉庫,“人類的那部分會幫助他在不進食星球的情況下繼續成長,魔晄和魔力對他而言同樣是可以補充能量的物品。至于卡丹裘他們……按照Sephy的說法,他們是成年體制造出來的思念體,以代替他行走在大地之上,積蓄力量等待複活。”
“如果他們積蓄到了足夠的力量呢?像你說的,那個成年的薩菲羅斯顯然不會那麼輕易地再次降臨在這裡。”
“最好的情況是,他們體内殘餘的部分利用我的記憶,讓‘薩菲羅斯’再複活一次。”Cloud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如果我沒打過,那麼你們的星球就要被當成房車和儲備糧開走。”
托尼沉默了片刻,注意力集中在了倉庫牆壁的一角上,由AI管家圈出的、屬于九頭蛇的标識:“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一副‘世界要完蛋了但我得一個人去送死’的表情?現在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了,無論是我還是老冰棍都會幫忙的。你還沒說那個最糟糕的情況呢。”
“是傑諾瓦最初的意識蘇醒哦,斯塔克先生。”屬于凱特西的聲音回答了托尼,而曾經站着金發外星人的窗口現在已經大開,哪怕是斯塔克也隻能看到對方騎上摩托後一路疾馳的背影,“到時候你們的這顆星球,最好的結局也隻會是能源徹底枯竭生命全部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