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和你嗎?”他上車後問道。
虞皖音轉頭過來看他:“對的商總,我沒有邀請其他人。”
她看起來并沒有能将商臨吃了的本事。
商臨也就沒有在意對方要将自己帶去哪裡。
車在一個商臨沒有來過的飯店前停下,裝修看起來不錯,飯點客人并不少。
店面不算大,沒有單獨的包廂,隻有半遮的位置。
“抱歉商總,常去的餐廳,我擔心會碰見熟人,所以帶你來這裡了,”虞皖音給商臨倒了杯茶,“這家店以前我來過一次,味道還不錯的。”
商臨:“怕被别人看見,為什麼還單獨請我吃飯?”
虞皖音:“……”
她嘴唇動了動,似乎在思索措辭,半晌後才道:“我想謝謝你。”
以商臨的家世,他什麼也不缺,虞皖音最直白的表達,就是這聲謝謝。
無論是在商臨生日那晚,還是在她被丈夫抛下時送她回家,當時車上有别人,他按起隔闆,擋住了别人知曉她哭泣的事實。
不難看出,商臨的教養。
虞皖音這聲謝謝,也是真心的。
但她說完後,對面的男人卻輕笑了聲:“你好像每次都在和我說謝謝。”
是這樣的。
哪怕虞皖音知曉他那些舉動不過舉手之勞,但确确實實幫了她。
“李總怎麼讓你來負責這個項目了,就算許遠晨要出差,也不至于讓你來。”
許遠晨,騰飛科技原本的項目負責人。
商臨的話很含蓄了,這個項目按道理說怎麼也不該安排給自己離開公司兩年之久的妻子。
李明霁的目的值得推敲。
虞皖音自然沒法直白地和他說起自己丈夫的意圖,她聽懂了商臨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商總,你不必擔心我的工作能力。”這是虞皖音對自己的自信。
當初在入職李明霁的公司前,她也收到過不少大公司的offer。
在事業上,李明霁不算耽誤她,畢竟從投資角度看,這幾年,她對李明霁的投資是成功的。
商臨斂眸:“那我拭目以待。”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左右,商臨并不挑食,起碼據虞皖音所知,他在飲食上沒有太需要注意的。
既然是私下的邀約,商臨很順口就問了句:“虞總打算怎麼處理這段婚姻?”
商臨改口得很快,已經不再喊她李太太。
虞皖音擡眸看着對面的男人,覺得她關系乙方老總婚姻狀況也是應該的。
“商總有什麼見解嗎?”這句話,其實是變相的試探。
虞皖音想知道商臨的想法。
如果他站在李明霁的立場,其實根本不需要理會她。
“我不插手别人夫妻之間的事,”商臨說,“但從法律的角度看,我建議你查清楚對方的個人資産和有沒有轉移資産的舉動。”
虞皖音已經着手在準備這些材料。
“好的,我明白了。”
這一句回複,像是他的下屬一樣。
商臨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但他們兩個人的交情,也隻是僅此而已。
商臨并不直接負責和騰飛科技的合作,隻不過作為他今年才涉及的領域,多上了點心。
從挑選合作對象到現在開展合作的每一個階段,商臨都會參與。
但他也隻是決策者,主要工作還是下面的人去做的。
天公不作美,午飯後下起了雨。
虞皖音的車停在路邊,走過去不遠,但下着雨,就麻煩了。
她看着雨幕,又看看不管怎麼看都很光鮮亮麗的商臨,有點犯難。
車裡倒是有傘。
商臨張口,想說句不用着急走。
但沒來得及,虞皖音已經攔下服務員問店裡有沒有傘。
“有的女士,這把傘送給二位。”服務員很快從不遠處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把透明傘。
虞皖音看見裡面塞滿了各種透明傘,像批發來的。
大概很久沒下雨了,服務員在送出傘時還有點激動。
“……”
虞皖音道謝後看向商臨,“商總,我們走嗎?”
等走到雨幕下時,虞皖音才後知後覺,應該問服務員多要一把傘的。
雨不算小,這把傘撐兩個人也勉強,因此,他們不得不挨着。
商臨撐着傘,很紳士地往虞皖音的方向傾斜了一下。
雨中夾雜着風,虞皖音的發絲被吹起,拂到他臉上、唇上。
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也跟着鑽入商臨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