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久就再次精神地出現在訓練場。
理論課上,負責授課的導師滔滔不絕地講述着那兩百多年前災厄帶來的痛苦。
除了劍術課,藍染第二關注的就是這個帶有曆史色彩的理論課,雖然這些都是潤色過後的内容,但也許在字裡行間中會藏有線索。
“除了契靈暴走傷人外,裂紋症曾經也是衆人束手無策的存在,患上此症的人可以說直接被宣判死亡,當時一度造成了比契靈暴走更大的恐慌。”
裂紋症給藍染留下來太過深刻的印象,無論是藍玥的痛苦,還是和方靈淵的遇見。
他忍不住擡手疑問,“老師,那裂紋症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導師扶了扶眼鏡,“我們對那場災厄的研究還不透徹,裂紋症的原因到目前都還未知,唯一能根治的就是銀燈草,我們要研究的還有很多。”
台下發出一陣讨論聲,又有同學提問,“老師,學校裡種着銀燈草嗎?我們能不能看看?”
“這恐怕有點困難。”
講台上,老師拿出一枚玉簡,展開的瞬間畫面被投放出來,那是一株通體銀白的靈草,脈絡上帶着绮麗的顔色。
這将藍染思緒再次拉遠,當時給藍玥煎好藥後,其實銀燈草還剩下一部分,蘇母翻出家中最柔軟的布,小心包好後放在櫃子裡。
一是怕藍玥病情再複發,二來也是想留作紀念。
可第二天,醫師想借走再細細研究,當蘇母打開布包,裡面竟空無一物。
東西是放在孩子夠不到的地方,藍父一整天也沒靠近過那櫃子,直到最後隻能歸為老鼠偷走,不然實在是說不通。
這也是藍染曾一直奇怪的地方,又聽台上老師說,“銀燈草無法人工種植,所有的草藥都是由‘三傑’從秘境采摘,當然,其中的艱辛我們不得而知,也多虧了他們,裂紋症才能得到根治。”
“沒有剩下的嗎,靈藥學院有保存嗎?”
老師遺憾搖頭,“非常可惜,不止靈藥學院沒有,自裂紋症消失後,整個大陸的銀燈草全都消失不見。”
藍染忍不住皺眉,低聲喃喃,“會不會被偷了。”
謝清姿在他前排落座,聽到這忍不住回頭,“不是的,當年我祖父派了二十名頂級高手守那株銀燈草,還有兩位長老在暗處坐鎮,結果他們都看到銀燈草是自己消失的。”
完全是沒設想過得結果,藍染受到了沖擊,壓低聲音道,“這太不合理了。”
“誰說不是呢。”謝清姿攤手,“我祖父也不能接受,他都把壓箱底的金耀飛旋衣用上了,還是隻能看着銀燈草一點一點散開。”
藍染頓住,理解不能,“散開?”
台上老師剛好說道,“雖然不能給同學們看新鮮的銀燈草,但萬幸,銀燈草的消散有完整的記錄。”說着又拿出另一個卷軸。
随着卷軸展開,那株靈草就這麼展示在衆人面前,它被封在一枚水晶中,像被渡上了一層琉光。
水晶外似乎有靈力流動,時不時暈出其他顔色的光。
藍染好奇,“那靈力是什麼?”
“金耀飛旋衣啊。”
藍染還想說什麼,卻被眼前的畫面吸引全部注意。
在沒人預料的時刻,水晶中的銀燈草從頂端開始逐漸分解,明明整株靈草都被固定,但分散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
從第一片脈絡開始,銀色的煙霧逐漸消散,然後是其他葉片,最終整株靈草都消散于天地間,再不見一絲痕迹,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教室裡此刻靜的出奇,二百年前的留影石太過稀少,就連當時權利頂端的人也不一定擁有。
可以說,若不是運氣好,剛好記錄到這一瞬間,那銀燈草真真是僅存在于傳說,隻留給後人朦胧的言語。
老師合上玉簡,“如各位所見,所有銀燈草都以這種方式消失了。直到今天,沒有人再患上裂紋症,也沒人再見過銀燈草。”
“之前不知道從哪傳出有個小村子又出現了裂紋症,不過這些消息,聽聽就算了。又因為裂紋症和銀燈草算是同時出現,銀燈草又是在病症痊愈後消失,就有學者猜測是因為裂紋症才出現的銀燈草,當然,也有學者觀點相反……”
老師說什麼藍染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隻覺心跳的又急又快,臉色更是有些吓人。
他默念出聲:
二百年來沒人再患病,二百年來沒人見過銀燈草。
那藍玥要怎麼解釋?
看到玉簡上的圖像,之前的疑惑有了答案。
難怪從未有人見過銀燈草,難怪當時醫師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