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聯姻的兩個人,兩看生厭,又怎麼會在意文靜書,文家豪除了打撫養費就沒出現過,不,應該說就沒閃現過。
荷燕要好一點,隔段時間會送來禮物,但每次都挑文靜書不在的時候來,文奇也不想用什麼謊報來讓兩人見面。
消息回複沒多久,門鈴響了。
文奇打開門,門口站着一個女人,她穿着時尚,臉上戴着巨大墨鏡,手上挎着名牌包。
打開門文奇也沒喊“媽”,而是回到沙發上繼續着看自己的書。
被自己兒子無視,女人也不惱,指揮着門外的助理把禮物搬進來,沒一會兒,客廳處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多到需要摞起來。
女人踩着高跟鞋在文奇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摘下墨鏡,墨鏡下的臉保養得宛如二八少女:“也不給我倒杯水嗎?”
頭都沒擡,文奇依舊翻着自己的書:“我們這的水你看不上。”
“确實。”不再糾結倒不倒水,女人靠在沙發上,兩人就這麼坐着,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隻能聽到文奇翻動書頁的聲音。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女人開口了:“我和文家豪離婚了,這段狗屎的婚姻終于結束了。”
文奇沒有回答,女人也不需要他回答,接着說:“你和文靜書都被推給了我,畢竟他那裡有的是‘繼承人\',啧,真麻煩。”
完全不覺得在自己兒子面前說他們是“麻煩”有問題。
荷燕比弄着自己的指甲:“前幾年我沒打算當個媽,後面也不打算當,你好好照顧文靜書吧。“說完從包裡翻出兩張卡:“這兩張卡,一張是你的,一張是給文靜書的,什麼時候給她你自己打算。”
文奇關上書,終于看向她,女人也端詳着文奇的五官:“我要定居國外了,你們有什麼事也别來找我,我相信沒你解決不了的事,就讓我們都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中吧。”
時間差不多了,女人起身打算離開,臨走前終于說出來句符合身份的話:“請你好好照顧文靜書。”
“我會的。”哪怕對他們早就沒有期待,但文奇還是感覺到憤怒。
這一次見面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女人看着文奇,好像在回憶什麼,輕聲說:“你還真是奇怪啊,我不覺得我或者文家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生下你。”
“而我也絕對不可能給文家豪生第二個孩子,尤其是在第一胎是男的情況下,可從基因檢測來看,你身上确實流着我血。”
她伸手撫上文奇的臉,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這是她第一次那麼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兒子”。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呢?”
文“奇”,奇怪的“奇”
“不過随便吧。”女人重新帶上墨鏡:“好好照顧文靜書,她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下樓時,荷燕想:自己挺讨厭文靜書的,不過還好,這是最後一面了。
荷燕從來不否認自己讨厭文靜書,一個媽媽讨厭自己的孩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荷燕想,至少我讓她花銷不愁不是嗎,與其說讨厭,不如說是嫉妒,荷燕嫉妒着文靜書。
因為文靜書有文奇,文奇像一個騎士一樣,為文靜書遮風擋雨,為文靜書掃清前方的阻礙,就像是專門為文靜書而來,後來荷燕發現文奇真的是專門為文靜書而來的。
這讓她更嫉妒了,不過還好,自己再也不用看見文靜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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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文靜書回到家看到堆起來的禮物,很開心:“哥,媽媽來過了嗎。”得到肯定的答案文靜書接着說:“好可惜,每次我都錯過了。”
她将禮物一件件拆開,從禮服,化妝品,到包包,什麼都有,文靜書并不在意名不名牌,就是覺得開心。
荷燕每次都挑文靜書不在的時候來,但禮物從來都隻準備文靜書的。
文奇拿出兩張卡:“這是她們給你的。”
“給我的?”文靜書拆禮物的手頓了,接過那兩張卡,拿着卡的手微微顫抖。
沉默了一會,文靜書說:“哥哥哥哥,我們去吃大餐吧,我請客。”
來到餐廳,文靜書一反常态點了很多東西,多到桌子都放不下了,菜沒上齊文靜書就埋頭吃了起來。
到最後當然沒有吃完,文奇要了打包盒打包。
回到家文靜書說自己困了要睡覺了,和文奇道晚安後就關上了房門。
過了一會,房間裡響起了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