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嘛……小姐。”蓮不舍的牽着氿兒的手。身後是臨時搭建起的供百姓居住的布帳篷。
氿兒回身,她看着這周圍的一切,死傷、灰燼、難言。雖然人們似乎都在刻意掩飾般的再沒有提及起幾日前的一切。是,他們擊退了敵人,但是犧牲太大,于眼前的景象來看确實算不上是什麼勝利。
尊者閉關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氿聲宗主受了重傷,青玄大創。所幸在外的族人盡最大努力趕回來了,暫時,青玄宗是安全的。
但是小月……還有那個和母親一模一樣臉的人……
氿兒握住蓮的手,她的手掌裡有細繭,氿兒摩梭着那些代表着辛勤的榮勳,輕輕對蓮說:“要走了,蓮姑姑也要照顧好自己。”
畢竟這一别,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蓮上前抱住了氿兒,“好姑娘,在外一定保護好自己。走不下去了就回家來。”
氿兒回抱住蓮,她閉上眼睛得到頃刻的安息:“好,您和大家夜也要好好的。”
“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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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從指尖溢出,金色的和弦像花火在夜空中連成一線。尋音曲出,為尋樂。氿兒撫平琴弦,她從旅宿的紙窗看向外面。又回到這裡了。
大中。
這一次的仙鄉不再像曾今她所見的那般虛無缥缈。緊封的門窗,街上少見的路人。竹葉的簌簌聲在此時的路間是靜谧而又充斥着死亡的甯靜。往日的繁華宛如泡沐,消散如煙。
有些詭異的氣氛在整個國度蔓延,氿兒看看四周,心有些緊。但她沒有停下,一直往尋音曲所指的方向走去。
直到前方突然出事了。一個人從左側緊閉的門裡被扔了出來,氿兒恰好和屋内的人對上了視線,後者表面驚恐,不可名狀之恐懼。這是氿兒唯一能想到的感受,随即,門被裡面的人推搡着快速關閉。
前方,大街上;躺着的人已經将死。喉嚨嗚嗚的發出聲音,但身體動彈不得,他全身隻有眼睛能轉動,布滿血絲的眼睛以一種猙獰的狀态側向一邊,看着氿兒。
他的身上有很多紅色得到粉末在飄動,不見一滴血,但身體在紅色的粉末中消散着。
氿兒跑向他,蹲下來想要将他扶起,手在觸摸到地上人的前一刻被遠處而來的一陣低風吹開的手。
氿兒擡頭,看見了遠處穿着宮廷服飾的人,還有一衆裝備整齊的衛兵。每個人都用幹淨的綿巾裹住了呼吸的口。,很快有人從隊伍裡出來用竹床擡走了地上的人。
那個穿着宮廷服飾的人先開了口,聲音尖利且脆:“瘟疫之下,何人不服安排?竟還敢在這大街上亂竄?”
“你可知将受責罰。”
氿兒回答他:“我非大中國人,不知有此令。”
“那汝從哪來?海岸線已全部封禁?偷渡者?”那人的聲音有些急切。
“從盾城來。海船可入,登港無人。”氿兒說道,又問:“何來瘟疫?”
“這非你所要擔心之事。汝未做任何防護,還請跟我們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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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兒被帶走了,身着宮廷服飾的人把她安排到了一個小屋子裡,從窗看去,隔着木欄,一排排臨時搭建的小屋像蟲洞,對面屋頂上的烏鴉用喙梳洗着羽毛,它們在嬉笑着,迎接着人間死亡的樂宴。
門口有人把守着,說是為了确實氿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