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委屈。
男人慌了,好笑又不可奈何的看着它,摸了摸它的大腦袋:“也是難為你的兄弟。除夕都還讓你出來陪我工作。”
——畫月為牢
散着白光的圈再他說完話的随後就套在了他的身上。月光随同煙火的綻放,以凝結的白華,鎖住了男人的去路。
他身下的獸擡起爪子去拍困住他們的月光,掌心被反彈了一下,于是便化成一聲嗚鳴。見如此,男人認命般坐下來,也不跑了,隻最後對着身旁巨大體型的獸耳語:“兄弟,别管我,快隐身藏起來。”
像獅子又像貓的獸低吼了一聲,全身漸漸隐形于無。可是在劈裡啪啦的爆竹響起的時候就又一下子現了形。
它驚恐的往被身上白圈圍着的男人身上拱。顯然吓壞了。
男人徹底放棄了,他背抵着獸的腦袋,看着天空的煙花,被抓住了心情竟然不怎麼壞,這周圍已經算是城邊了,沒什麼人,月光沿着牆角落下來,少女轉眼間就坐在對面的瓦上。
他笑道,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年,這下可糟糕了。”
背後的獸也嗷嗚一聲。
·
月亮皎潔得如同一面鏡子,照亮了夜中的一切。少女追上來,懸停在空中,沉默得注視了一會兒。小月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後聳拉着耳朵瑟瑟發抖的獸,“怪不得這麼會逃,原來是年獸。”
第二個圈在她話落就困在了獸的身上。
小月的聲音無波無瀾,她看向男人:“還跑嗎?”
男人咧着嘴向她求饒:“不跑啦不跑啦,而且都被你抓住了,還怎麼跑。”
“要把我押去官府嗎?還是要幹嘛?”他突然縮緊身體:“先說嗷,打死我也不賣身。”
随即又痞痞的看着小月笑。
這邊的少女呢,隻是一蹬腳落了地,走到他面前:“賣身是什麼?”
“啊?啊!我沒聽錯吧……”男人一臉震驚的看着她。
“姐姐的東西還來。”小月沒有再和他搭話,隻是手掌往他面前一伸,後者先是擡頭看了小月一眼,随後問道:“什麼東西?這個嗎?”随即把臉躺在了小月的手心裡。
小月就默默的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表示。直到他自己先一步紅了臉,咳嗽着直起了脖子。
“不是,是一個像眼淚一樣的石頭。”小月終于說話了。
“那你怎麼又知道在我這了,我可沒拿……哎哎哎你、你幹嘛!”說話間,小月的手已經伸進了男人的衣服。
“你不給,我自己拿。”淡淡的一句,愣是讓他臉上的紅一直燒到了耳尖。
“找到了,還說沒在。”小月看着手裡的淚石,冷着看了男人一眼。說完便要走了。
“???”
“喂……喂!”男人喊住她,“你就這樣?”
小月點頭。
“抓我不告我?”男人又問她。
“那不是我的事。”女孩說完又要走了。
“那、那我和年怎麼辦?你先給外面解開呀!喂!”
“等月亮下去了自然就解開了。”小月頭也不會回的走遠了。
“喂!喂……”涯月呆呆看着那人沒了影,不知怎的,總想起剛剛偏頭靠着的那手掌。
軟軟糯糯的,和自己粗糙的皮膚可真不是一個檔次。
像糖。
天空的煙火似乎也燃盡了,大家也都各回各家,洗洗睡了。
新的一年了。
涯月呼出一口氣,靠在了身後的獸身上,天邊的月亮這陣倒是很亮了。
彎彎的一個鈎。他靠着年獸,耳尖的熱氣還沒有消。
想他涯月神偷十二年,第一次被抓就算了;二十二年來不曾動過的心,此時在胸腔下如鼓。
他被白圈綁着,竟然又笑了:
“兄弟,本大爺好像……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