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兒的身體中,突然有一朵金色的火花被點燃,它像煙火一樣在氿兒身體上的傷口處綻放,慕三行注意到了它。
靈骨;凰的靈骨。
就是它獻祭成了另一種思想,帶着她的靈魂和金色的眼睛。
煙火把那些光帶和紅花吸收着,治愈着這具她們的身體。
——代價是它的煙消雲散。
青煙重新開始籠聚,凝成的玄花漸漸成型。
藍色的線從氿兒胸前的右端——心髒;柔和現起。然後和慕三行右端現起的那一點點線,從新聯系,交纏,融為一體。
那生命煙火漸漸熄了,它一跳一跳地悅動着,仿佛在說:保護她。
說好的,我沒食言。
最後的火苗縫合成一道疤痕。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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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遠處的護衛發現了慕三行。
他跪坐在地上,調整着抱着氿兒,放平她的身體。又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随後看着逐漸增多的向着他奔來的人,用雙手捂住了氿兒的耳朵。牆體裡的巨炮對準了他。他依偎着懷裡的她,再不願失去了。
慕三行看着那些人,眼中是整個宇宙。
似是在問,又似乎是自答:“你知道流星的重量嗎?”
——從天宇間墜落下來的星石,便為流星。
他的眼中掠過垂直往下墜落的紅色殘影。
落。
巨響轟鳴,天地震悚,狂風的殘音欲聾着耳畔。
星河墜落,把面前的一切夷為平地。
動她者,殺無赦。
這是他所守的唯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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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氿,我們回家了。”他背着她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前面走。
他走得很慢,突然好像有些不支的半跪了下去。
慕三行咳嗽了幾聲,他悄悄撇頭擦去嘴角溢出的血。
天将明,他看到了很遙遠的太陽的那一點薄邊。
他最後捏咒,打開了沈師的訊語。
“阿氿呀,我好像……不能陪你走回去了。”
他跪下來,還不忘輕輕的把背上的氿兒放下。又讓她枕在他的懷裡。無比舍念的擁抱住她,“你可不能怪我。”
背上的木枝已經戳破了他的衣服,生長出來。
白傘被他從傘鞘裡取出,放在了氿兒的懷裡。
“你的傘,我暫且保管得太久了。”
“阿氿”
“吾心悅你。”
慕三行吻在氿兒的額頭,在太陽即将升起的剪影裡。
他迎着朝生,把暮色留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