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恒……
氿兒在心中默默的念下了這個名字。紗下眸輕垂,随即便摸索着随着房門而出。
站在街邊的一角,她聽着周圍川流不息的聲音;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便擡步要走。
“氿兒!”
籬心的聲音卻在不遠處響起。
氿兒回身,籬心向她這邊跑來,一把便抓着了她的手。
“氿兒,你怎麼跑這來了啊,可是讓我好找!不是說好在那邊等我的嗎!”
她有些生氣的一癟嘴,随即又一邊大力的勾住了氿兒的胳膊一邊舉起一籠包子在氿兒面前晃道:
“氿兒你看,香噴噴的包子,看我對你好吧!為了和你一起吃,我都還一個都沒碰呢。”
“嘶——”氿兒忍痛,拍了拍籬心壓着自己的手。
“氿兒你怎麼了?”
“沒事……”
“真的?”
“嗯。”
籬心盯着氿兒看了好一會,終是沒能瞧見在那衣裙下的團團淤青,隻得作罷。
“對了小籬,你知道我們學院的夜千恒嗎?”氿兒突然問道。
“夜千恒?”
“嗯……沒聽說過;等哪天我去問問吧。你問她幹嘛啊?”
“哦,沒事隻是問問,聽人提起過。”
“哦。”籬心說完,便拿起了一個包子用嘴輕輕的叼着,然後又拿出一個遞給了氿兒。
“舉而,已西。”(氿兒,你吃)
氿兒感受着手中突然遞過來的溫熱,腦中一震,全身的疼痛似乎也輕了大半。
紗下的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弧度,聽着身旁少女吧唧吧唧大口吃東西的聲音,心中一暖。随即撫了撫她的發,也吃了起來。
入夜。
欄外的月光滲過紙窗,鋪撒在氿兒的被褥上。氿兒卻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了眼。
金色的瞳中微微閃爍着光茫。
她輕輕覆上紗,走下床來,一把推開了窗。
月光亮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陣風随着窗灌進來,把她的發揚起。
屋内睡熟的籬心轉了一個身去,壓着的床闆随即發出了吱吱一聲,便再也沒有了聲響,一切重歸于靜。
氿兒站在窗邊,突然指尖成環,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口哨。
一隻不知是何種的雀鳥随即從不遠處的一處樹梢上飛來,懸停在氿兒的面前;一下又一下的扇動着翅膀。
氿兒望着它,金色的瞳眸随之一閃;撐着窗邊一躍而起,站在了窗外的瓦礫上,輕啟一語:
“帶路。”
雀鳥随即而飛,氿兒又一躍,輕輕的跟上了它。
夜中寂靜,獨有一道鳥影映照在燼音的燈柱下,轉瞬即逝。
——藥堂
門外的鎖咔嚓一聲被打開來,一個少女的聲影立在門口,伴着徐徐的月茫走進來。她從面前成百上千的小箱櫃中一掃而過,突然手指一勾,數個櫃子瞬間被打開。
裡面的藥材随之騰空飛起,向着她聚來。
至少女的面前,便一一化作一團團碎末從她的袖擺中鑽進去覆在了淤青上。
少女随即轉身,走至門前輕輕的拍了一下手掌;身後的櫃子又整齊的合攏了去。她一步邁出藥堂,兩隻袖擺一拉合上了門;又是咔嚓一聲上了鎖,悄然離去。
……
鳥兒突然落了下來,咕咕的叫了兩聲;少女在屋檐下站定,突然一躍而上,站在了一處窗前。
推開窗,坐在窗欄下;看着屋中酣睡的幾人,悄然現出一個輕視的笑容。
金眸一閃,開口道:“喂,還要睡麼?”
無人回應。
她的笑容越發的絢爛,一步從窗上滑下,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
“也好,那就這樣踏踏實實的一直睡下去吧。”
她閉眼,一片金色的星芒在她的身邊亮起,漸漸在她的掌間聚攏,化作了一片金羽。
她捏指握住,随即睜眼;向着屋中的一面牆扔去。
金羽飛速而出,直直的鑲進了牆中,發出輕微的聲響。
“不錯,還能用。”她看了看牆上的金羽說道。
爾後走上前去,低頭凝望着面前的幾人:
“都在這啊,甚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一把金羽突然在她的指尖現出,她向着幾人的臉上一劃而過,金羽也一同從幾人的面上快速拂過,插|在了一旁的地闆上。
一刻鐘後,一條筆直的血線在每個人的臉上綻開來,從兩側臉頰連接到鼻骨,整齊的化為一條橫弧,滲出絲絲血迹。
“你們倒是沒幹什麼,隻是罵了幾句,就隻送一條傷疤吧。”
少女無奈的搖搖頭,有些可惜的歎了一口氣。眼光随即掃到一旁,現出了一個興奮的笑來:“是你啊,那個踹了氿兒一腳的人。”
“唉,對不起啊,隻送了你一道傷疤,我這就補上。”
說着,她輕輕的擡起了床/上人的一隻腳,又看向熟睡的她,笑着說道:“當時踢的是這隻腳吧?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有一隻腳踢了就對了,那我就當是這隻咯!”
“嗯,踢了氿兒啊……得廢掉。”
少女說完,指尖微微發力,兩團金光從腳上的兩個穴/道射|入,一下子震碎了腳筋。
她滿意的放下了腳,還細心的把被子給她的腳蓋上了;一轉身,看向了另一側的一個女子。
她一邊走近,一邊小聲的喃喃道:
“然後你嘛……”
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尖利,一把扯住女子蓋着的被子,将她整個人連同被子一并彈空起來!
“你嘛,得死啊!”
女子一下子醒了過來,驚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一聲尖叫就要喊出聲
“啊……唔”卻不想嘴巴還沒張開便被一把封住了,再也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