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媽都不管我們,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呢。”邢薇也開玩笑。
“是啊。我們倆小時候過得苦,所以我這個人呢,特别敏感。尤其是對那些對我們不懷好意的人,非常敏感。”邢鈞說着,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時雪青。
其他人沒注意到,時雪青自己卻當然注意到了。他心想不會吧,這妹控不會發現自己想要當撈男,混進他妹妹的密友圈子裡吧。
但很明顯,邢鈞是真的注意到了。整場派對他都在阻隔邢薇和時雪青之間的互動,時不時地還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對時雪青笑一下。
時雪青背後的汗越冒越多了。他有點後悔來聚會了,這個邢鈞不在這裡上學,應該過幾天就會走吧。
他覺得這個人特别不好惹,一定要離遠一點。
尤其收拾桌子時邢鈞的力氣很大。他那一手肌肉看起來不是白長的,單手就把沙發拖到另一個位置去了。
……感覺會被那隻手打死。時雪青心想。
“你閑暇時間都做些什麼呀?”有人問邢鈞。
“做一些運動之類的吧。這段時間我在專業的拳擊工作室打拳。”
“那你力氣很大哦?”
“還好吧,不過我攻速是挺快的。”
……時雪青受不了了,他趕緊站起來去丢垃圾。背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小時你今天好沉默啊。”
“是不是對話題不感興趣?小時是文藝青年啊。”
“沒、沒有。”感覺邢鈞的眼神又不善地黏過來了,時雪青趕緊說,“等一會兒打狼人殺時,我的話就多起來了。”
他趕緊溜走,邢鈞還在看他的背影。邢薇卻在這時候湊了過來,說:“感覺怎麼樣?”
“鬼心思挺多的……什麼怎麼樣?”
前半句很小聲,邢薇沒聽見。她推了一把邢鈞:“我說的那個朋友啊!她怎麼樣?你不是說,你喜歡天真善良的女生麼。她家裡也挺好挺單純的,父母都是當教授的。”
邢鈞這才想起邢薇之前和他說起過她覺得人挺不錯的一個女性朋友。結果今天全程,他都沒注意到其他人。
光盯着時雪青看了。
“哎,哥你鋼鐵直男一個啊?”邢薇恨鐵不成鋼,“你就單身一輩子吧。”
時雪青扔垃圾回來了。邢鈞心想,時雪青的衣服總算幹了,皮膚的顔色也看不見了。
一群人圍在一起打狼人殺。時雪青磨磨蹭蹭找了個角落坐下。
然後旁邊一沉,邢鈞又坐過來了。
被擠在邢鈞和牆壁之間,這壓迫感可是實打實的。時雪青欲哭無淚,他在發牌時,小聲說:“邢……邢哥,你怎麼跟着坐我旁邊啊。”
專門叫了句邢哥,一點示弱的小心思。
邢鈞卻對他笑了笑:“不坐在你旁邊,怎麼看得出你有沒有鬼心思。”
非常像陰陰森森的食肉動物。
“你們在說什麼呐?”邢薇戴着眼鏡的閨蜜問。
“沒什麼,我們在說遊戲呢。”邢鈞又說,“是不是啊,小時?”
怎麼綽号都讓他叫上了。而且邢鈞說“小時”時的語氣和别人不同,感覺就是特别玩味。
“嗯……”時雪青說。他決定今天老實點,不釣白富美了。
反正邢鈞早晚會回灣區,等到他走了,自己再釣。
可惜牌面不給他老實的機會。時雪青低頭一看,白狼王。
白狼王的技能是,在白天可以自爆帶走一名玩家。時雪青晚上一睜眼就絕望了。三個隊友,一個邢薇,剩下兩個不認識。
而且沒有邢鈞。
邢薇瘋狂向着邢鈞伸手指,示意一起把她哥殺了。時雪青想起剛才邢鈞的話,瘋狂比手勢不要殺。
邢薇明顯有點困惑,時雪青覺得解釋不清,他咬咬牙,指了指自己,又比了比抹脖子的姿勢。
然後,又比了個開槍的姿勢,示意自己是白狼王。
邢薇總算懂了。原來時雪青是想玩一把髒的。時雪青想要狼人自刀騙女巫解藥,然後白天上警拿走預言家的警徽。
沒想到時雪青看着文文弱弱,玩起遊戲膽子這麼大。
時雪青也覺得很痛苦。他根本不想玩這麼刺激的,他隻是不想一早就被邢鈞指證。
果然,天亮之後,邢鈞又看向時雪青了,表情興味盎然。
時雪青覺得邢鈞的眼神裡寫着“昨晚是不是想要殺我”。
但他還是堅強地舉手上警了。很快,在兩個隊友的幫腔下,時雪青幾乎全票拿到了警徽。
“小時看起來不會撒謊,很單純的。”隊友很堅持。邢薇也點頭認可。
時雪青松了口氣。他剛接過警徽,就聽見上帝面色微妙地宣布:“昨晚死了一個人。”
“時雪青。”
………………
哪個女巫首夜不救人啊!
面對衆人驚詫的眼神,時雪青艱難地說:“撕警徽吧。”
“WOC!”
“真是狼警長啊!”
時雪青不想說話了。他就想看看那個女巫是誰。他睜着眼直到又入夜,然後看見身邊的邢鈞睜開了眼。
而且平靜地轉過臉來,故意般地看了他一眼。
……
果然是邢鈞!
邢鈞做的下一件事更讓時雪青震驚。他居然直接伸手,用毒藥把自己妹妹毒死了。
……不是,邢鈞打得這麼猛的嗎。
結果自然以人類方勝利告終。邢薇在第二夜死掉後就很崩潰,在得知邢鈞身份後,她喊道:“哥你不帶這樣的啊,怎麼能毒我,我可是你妹妹。”
“我覺得你要殺我,所以毒了。”邢鈞很自然地說,“就這麼睚眦必報。哪怕是親妹。”
“那小時呢?哥你恩将仇報啊,我第一晚就瘋狂要殺你,都是小時瘋狂攔着不讓殺你,然後才決定的自刀……就為了這一個恩情你不該給他一瓶解藥嗎。”
邢鈞就在這時看過來了,看得時雪青一抖。
“你不讓他們殺我?”邢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