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走的可不是什麼輕松的路,步步樹敵,越往後走,越是殺機四伏。
前世的結局已經很好地說明了,他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鬼族想殺他,人族也多的是人想殺他。
說是全天下都想殺之而後快都算輕的。
可同時,郁初珩身負天才之名,遲早會邁向“天道以下第一人”之名,哪怕上限受損他也有這個自信。
想殺他,難于登天。
但若是他與符辭綁定生死,符辭就會是郁初珩暴露出來的最明顯的軟肋。
到時候想殺郁初珩的人,圍攻的就不是郁初珩了。
就算是建座密不透風的金屋子把符辭藏起來,隻怕也難逃殺機——就算他郁初珩有本事能保符辭,可什麼都沒做的符辭就該餘生待在随時都會出現暗殺的金屋子裡嗎?
郁初珩可不想符辭過上那樣的日子。
他來找符辭,是來接收解決符辭的苦難的,不是來讓符辭幫他分擔因果的。
讓水博濤綁定也是一樣,這人就能保證自己從未樹過敵嗎?
弱小是原罪,他記得上一世符辭甚至無法爬上地境。
和強大的人綁定生死,就是要單獨背負那個人所有的生死風險。
在郁初珩聽來,水博濤此言無異于自己想死還要拖小辭給他黃泉路上作伴。
沒沖他不講道理地發火,已經算郁初珩今天心情不錯了。
***
符辭實在心情複雜。
無論是被讨過來的玩.偶還是用作儲備糧的靈肉,他都沒有資格質問郁初珩任何事情。
事實上他自認還算随遇而安,無論身在何處,遭受怎樣的對待,他都能盡快讓自己恢複平靜漠然。
但是,是的,這裡存在一個但是。
但是,他真的很想問問郁初珩自己的右臉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睡一覺會紅腫成這個樣子?
“是蚊子啊~”郁初珩理直氣壯。
符辭面無表情地靜靜看着郁初珩。
“小辭睡着的時候有好大一個蚊子飛進來,本來我是打算解決它的,但是剛剛好遇到壞人來找茬,在外面叫得好嚣張,所以我不得不先應付門外——小辭能理解我吧?”
包括水博濤在内的衆人都有些聽不下去,神情間盡是無奈隐忍。
尤其是仙盟幾人,隐忍間有種對天才的幻想碎了一地的崩潰。
片刻後,符辭點頭,仿佛某種妥協,“能理解。”
自己原本就不是有資格問問題的人。
郁初珩一臉興奮地抱住符辭,搓搓頭又揉揉臉,“我就知道我家小辭是愛我的~那個壞人的臉我已經記住了哦,下次一定幫小辭的臉讨回公道!!”
“讨臉蛋的公道的話,不應該說已經記住那個蚊子的臉嗎?”郎憶南身側的仙盟同僚小聲吐槽,然後被郎憶南暗示性地橫了一眼。
郎憶南幹咳了兩聲,上前一步,“打擾,其實我們此次前來拜訪,除了關心郁公子傷勢之外,還有它事相詢。”
“傷勢?”
“……隻是一些妄自揣測,”郎憶南執着地将重點拉回來,“其實我們想問,郁公子可知道癫色客棧棧主身後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