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沒……沒必要吧?我呃……夠了。”
見她想耍賴,徐逸風故意裝作委屈巴巴的樣子,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盒子,“可……咱們不是約好了要用兩個嗎?”
她是因為“男人第一次實戰都比較快”的刻闆印象才提出這個要求的,沒想到徐逸風天賦異禀,表現驚人,完全不符合刻闆印象。
答應他?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再來一次,她怕她早上起不來。
拒絕他?
她不想給他留下食言而肥的印象。
怎麼辦?
就在她陷入兩難的境地時,徐逸風的手不再安安分分地抱着她,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吐露出惡魔低吟般蠱惑人心的話語:“你的身體已經适應好了,這次不用花太多時間在前/戲上,不會耽誤太久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曲江吟隻能認栽,再次被他拉入谷欠海,在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中起起伏伏……
第二天她倒是沒有遲到,但因為身上散發着濃濃的疲憊感,被老搭檔張青果一眼看出昨晚沒有睡好。
然而她隻是單純地以為曲江吟失眠了,還給她推薦了不少助眠博主。
下午,體檢科不怎麼忙了,曲江吟跟沒長骨頭似的,癱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張青果正兩眼無神地啃着厚比闆磚的大部頭,下個月她就要考試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張青果想去看看發生了啥,曲江吟卻擺了擺手,老神在在地說:“别急,今天若娴也上班呢,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帶着新鮮熱乎的一手情報過來。”
果不其然,僅僅過了四五分鐘,陳若娴便面色不虞地推門進來。
張青果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情況?又是醫/鬧?”
陳若娴毫不客氣地霸占了她的凳子,冷笑着說:“一個妄圖把被辭退的鍋甩給醫院的傻屌罷了,已經被保安攆走了。”
聞言,曲江吟重新癱回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應該是因為隐瞞病情被辭退的吧?”
張青果順着她的話茬追問了一句:“不會是傳染病吧?”
“他想應聘餐飲行業的工作,招聘方要健康證,于是過來體檢了,結果被查出大三陽,招聘方肯定不能讓他入職啊!他越想越氣,就跑來醫院鬧事了,還污蔑檢驗科的結果不準确,害他丢了工作。”陳若娴一臉嫌惡,想起那人胡攪蠻纏的嘴臉,她就直犯惡心。
“神經!”張青果翻了個白眼,“還好招聘方沒要他,不然讓乙肝病人混入餐飲行業,倒黴可是無辜的普羅大衆。”
“有病不去治病,反而忙着來醫院找茬鬧事,真把醫院當成予取予求的大冤種了?”說着,陳若娴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算是明白了,醫院就是個見證奇迹與奇葩的地方。”
曲江吟擰了擰脖子,調整出最舒服的姿勢,慢悠悠地說:“不止哦,醫院還是個見證人性的地方。當初我在婦産科實習的時候,目睹過不少讓我深感人性經不起細究的破事兒。”
一聽這話,張青果和陳若娴頓時露出願聞其詳的神情。
“我見過一個懷孕五個多月卻一次産檢也沒做過,直到肚子疼得不行了才過來就診的可憐人。”
“不做産檢?”張青果滿臉詫異,“是不是家境不好啊?”
曲江吟搖了搖頭,“從衣着打扮和精神面貌來看,她和她老公不像是一窮二白生活拮據的人。”
張青果追問道:“那她為啥不做産檢啊?”
陳若娴蹙着眉,在她手臂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别打岔?就你話多!”
張青果抿住嘴巴,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接着變換手勢,在嘴巴前面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見狀,曲江吟不禁唇角微揚,不過,想起那位患者的遭遇,剛剛揚起的嘴角又飛速耷拉下來。
“我不知道她為啥不做産檢,不管帶教老師怎麼問,她都不肯回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隻知道她是因為胎停才肚子疼的。除了胎停育,她還有别的問題,帶教老師在她盆腔裡邊發現了另一個子宮。”
張青果忍不住驚呼道:“先天性雙子宮?我隻在教科書上見到過。”
陳若娴斜了她一眼,擡起手臂威脅道:“你再打岔,信不信我一把揪住你的厚嘴唇子,把你捏成鴨子嘴?”
張青果連忙捂住嘴巴,不斷地給曲江吟使眼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那種情況隻能引/産了,當時我就覺得她老公超級惡心,明明看着不像窮得揭不開鍋的樣子,卻舍不得花錢給她做産檢,當被告知胎兒已經死亡需要引/産時,他不僅不傷心,還一個勁兒地追問住院費和手術費能不能報銷,報銷比例是多少。”
張青果的眼睛随着她的叙述越瞪越圓,仿佛随時都會掉出來一樣,“啊???不是!這人也太摳了吧?”
陳若娴一針見血地點評道:“他不是摳,是沒人性!”
“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面,那件事讓我深深地意識到自己還是太輕率了,惡心這個詞根本不足以概括那個渣滓,他就是一坨臭氣熏天的狗屎!!!”曲江吟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俨然一副恨不得回到過去手刃渣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