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娴再度歎氣,明明不是很累,卻散發着濃濃的疲憊,“攤上這麼個人面獸心的變/态,我真是倒黴透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又是幸運的,即使遇到變/态也能早早抽身。遇人不淑泥足深陷抱憾終身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我可不想步入她們的後塵。”
張青果單手托腮,滿臉惆怅,“聽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談戀愛了,你精得跟猴似的,都差點兒上當,我這種被人賣了還上趕着幫忙數錢的傻瓜可怎麼辦呦?”
“你咋還自己埋汰自己呢?”曲江吟一把按住張青果的肩膀,“你這不叫傻,叫單純,想避免上當受騙其實很簡單,隻要你永遠把自己的利益和尊嚴放在第一位就行,愛誰都不如愛自己。”
“就是!誰都不能越過你自己,”陳若娴走到診療床跟前,掀開藍色的一次性床單,一屁股坐了上去,“以後要是遇到需要你低三下四或者不斷花錢才能讨好的男人,趕緊撤,千萬别回頭!”
張青果翹起二郎腿,臭屁地說:“放心好啦,我還等着老天把顔值高、身材好、家底厚的年輕男人直接送到我門口呢,哪有工夫玩兒什麼卑微追愛?至于花錢追愛,那就更不可能了,誰不知道我張青果是葛朗台轉世啊?”
曲江吟伸手指了指張青果的口袋,微笑着用搞怪的翻譯腔提醒道:“哦,親愛的張?葛朗台?青果女士,你的手機快要掉出來了。”
“我去!”張青果連忙把手機塞回去,“我剛換的屏幕,可不能再碎喽!”
……
下班之後,曲江吟匆匆趕往樓下,發尾在碎金般的陽光裡躍動,衣擺在輕紗般的微風裡飄揚,輕快規律的腳步聲猶如一連串音符,奏響歡快悠揚的樂章。
她的心情好極了,哪怕在醫院裡大聲喧嘩追逐嬉戲的熊孩子差點兒撞到她,她也能笑着原諒對方。
都說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但她的快樂不全是下班給的,即将見到徐逸風這件事才是促進多巴胺分泌的關鍵因素。
見她從頭發絲兒到腳後跟兒,渾身上下無不洋溢着愉快的氣息,系統忍不住用流裡流氣的語氣揶揄道:“呦~見個小情人兒而已,至于這麼着急嗎?”
“切!你懂啥?馬上就能見到我那容易害羞卻無比乖順的大帥哥男友了,我能不激動嗎?”
“嘻嘻嘻嘻……”系統笑得像個猥瑣的二流子,“這次你準備怎麼調/戲他?”
“調/戲多難聽啊,再說,你情我願的事能叫調/戲嗎?那叫調情!”
“哦,好吧,”系統換了個問法,“那你準備怎麼和他調情呢?”
曲江吟卻賣起了關子:“我幹嘛要告訴你?”
系統沒再多問,小聲BB道:“啧啧啧!熱戀期的小情侶,真是膩死個人!”
她和徐逸風算不算步入熱戀期了呢?說實話,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一想到他,她的心就跟盛滿熱可可似的,熱乎又甜蜜。
她難得沒有開車,因為徐逸風說要過來接她。
走出醫院大樓後,她馬不停蹄地直奔停車場。
來到停車場,隔着十來米的距離,她一眼就看到了西裝革履帥出新高度的徐逸風。
徐逸風不熟悉這裡,以為停車場隻有一個出入口,便一直張望着人/流量最大的方向。
曲江吟刻意放緩腳步,試圖悄悄走到他身後,吓唬一下他。
然而她忽視了非常重要的一點——很多人都能敏銳地感應到他人的視線,尤其是在一直被盯着的情況下。
被她那灼人的目光緊盯不放,徐逸風怎麼可能一無所覺?
他下意識回頭望去,瞥見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後,他的眼睛仿佛床頭的小夜燈一樣,唰的一下就亮了。
明明每天都會視頻聯系互訴衷腸,兩人卻像久别重逢一樣熱切地抱在了一起。
曲江吟鼻翼翕動,喟歎道:“你好香啊!正好我今天沒噴香水,咱倆多抱一會兒,把你身上的香味兒勻我一點兒。”
“好啊,”徐逸風收緊手臂,蹭了蹭她的臉蛋,笑得異常溫柔,“可是你不餓嗎?”
曲江吟故意用綿軟無力的聲音說:“我都餓得走不動道了,為了見你,才艱難地拖着饑餓難耐頭暈眼花的身體來到你身邊。”
緊接着她又換回元氣滿滿的聲音,朗聲問道:“怎麼樣?感動不?”
“超級感動!”徐逸風明知她是在開玩笑,仍舊開心得不得了,順帶也跟她開起了玩笑,“既然你走不動了,我抱着你上車吧?”
他本以為她不會答應,畢竟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停車場,不料她卻歡欣雀躍地答應了:“好呀,來吧!我早就想被你公主抱了!”
驚訝剛在他心裡冒頭,就被飛速膨脹的喜悅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