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停了?繼續呀,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受傷,必須先脫掉襯衫啊!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偷看!”說着,她把手指并攏,隔了不到一秒,又迅速分開,圓圓的眼仁滿是期待。
徐逸風被她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逗樂了。
每次見到曲江吟,他的情緒都會脫離自己的掌控,任憑對方搓扁捏圓。
她随便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他臉紅無措,他卻從來沒見過她羞紅臉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刻意扯開領口,露出小半截鎖骨,用低沉悶騷的聲線說:“曲醫生,如果你在我身邊就好了,無論你怎麼檢查,我都會好好配合。”
曲江吟坐直身體,伸手把臉側的頭發往後一撩,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地說:“沒事兒,我從醫數年,經驗豐富,隔着屏幕也能看,請相信我的專業素養,來吧,你放心大膽地脫吧!”
撩撥不成反被調戲,徐逸風那雙無處安放的手局促地撐在木制台面上,他看着手機裡小小的曲江吟,露出無奈又羞澀的笑容。
“要不是你穿着衣服,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
她說前一句話時,徐逸風突然眼神飄忽,薄唇緊抿,明顯是在心虛,見狀,她立刻改口問道:“等會兒,你心虛啥呀?難不成你上半身穿了,下半身沒穿?”
強烈的羞恥感猶如沾滿腮紅的化妝刷,欻欻兩下就把他的臉刷得紅撲撲的。
“我确實沒……沒穿褲子,不過我是在試用你送的襯衫夾。”
說前一句話時,他的聲音細若蚊呐,說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驟然變大,俨然一副生怕她誤會的架勢。
“哦?你猜猜我現在想幹嘛。”
徐逸風順着她的話想了一下,她八成想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然後他的腦子就被洶湧而來的羞澀攪成了漿糊。
“你……你……我……我……”他期期艾艾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曲江吟将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支起前臂,托住下巴,饒有興味地打量着他,“想勾/引我完全可以明着來,比方說,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露一露腹肌、胸肌啥的,沒必要用這種彎彎繞繞的方式。”
這下,充斥在徐逸風腦子裡的情緒,除了漫無邊際的羞澀,還有無盡的迷茫。
我在勾/引她?我怎麼不知道呢?
此刻,徐逸風的确沒有勾/引她的念頭,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其實,如果你說你正準備洗澡,不也算一個合理的理由嗎?結果呢,你明知道我什麼性格,卻偏要說出實情,這不是勾/引是什麼?嗯?”
實話實說也算勾/引?
聽了她的歪理,徐逸風簡直無奈到了極點,倒是沒那麼害羞了。
單手托腮的曲江吟将臉稍微側過去一點,先垂眸再緩緩掀起上眼皮,定定地望着他,絲毫不擔心他看穿自己眼底的觊觎,笑得像隻緊盯籠中之鳥的貓咪。
“我雖然是個色/胚,但跟那些張嘴就是看看腿的色/胚不一樣,比起腿,我更關心襯衫夾的質量O不OK,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直接把手機鏡頭對準襯衫夾就行。”
被她用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盯着、用诙諧又露/骨的言語挑逗着,他怎麼可能沒有心理負擔?他的心理負擔都快壓得他喘不過氣了!
“不……”他想說不行,卻狠不心來拒絕江吟,憋了半天僅僅蹦出個“不雅”來。
曲江吟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但這并不妨礙她裝作沒聽懂的模樣,好整以暇地反問道:“不雅?還好吧,你又不是在公衆場合,在自己家裡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别說不穿褲子了,就算□□又咋滴?”
“可……可我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實在是有礙觀瞻。檢查的事沒必要麻煩你,我已經親自上身試過了,襯衫夾的質量相當不錯,不僅夾得牢,綁在腿上還一點兒都不勒。”
“哪裡有礙觀瞻了?難道你沒刮腿毛?”
“呃……”這個出人意料的問題讓徐逸風愣了一下,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腿,遲疑了幾秒,也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向她解釋:“我的腿毛很少。”
曲江吟把另一隻手也放到桌上,雙手托住下巴,愉快地用手指的指腹輕敲臉頰,眉飛色舞地說:“我覺得……光溜溜的腿摸着更帶勁兒!”
他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我待會兒就去把腿毛刮幹淨”,為了博取她的喜愛而做出改變,貌似已經在他腦中形成牢不可破的固定思維了。
說完他才發覺自己的言行很不對味兒,私底下刮掉就得了,幹嘛要說出來呢?
她剛說她喜歡摸光溜溜的腿,他就迫不及待地做出刮毛的保證,這樣真的好像在……邀/寵啊……
難不成江吟說的是對的?他就是喜歡暗戳戳地勾/引她,隻不過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