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曲江吟僅僅用嘴貼了一下他的嘴唇便分開了,這和他想象中意亂情迷難舍難分的吻相距甚遠。
就這?
他狐疑地睜開眼睛,卻看到曲江吟再次親了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次她親的時間似乎長了那麼一點點。
她好像在親寵物似的,親一下,分開,再親一下,再分開。
雖然沒他想的那麼纏綿,但能跟她親吻,他已經很開心了。
他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主動把臉湊過去,迎合她的親親。
正當他開始享受這種遊戲般的親親時,曲江吟突然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下嘴唇。
震驚如同轉瞬即逝的閃電,短暫地照亮了他瞪大的雙眼,他試着伸出舌尖回舔。
結果他剛張開嘴,曲江吟的舌頭便溜了進去,霸道地邀請他的舌頭在兩人的口腔裡共舞。
觸電般的感覺眨眼間蔓延至全身,通常隻有逢年過節才能看到的盛大煙花秀,此刻卻在徐逸風的腦海裡轟然開場。
本來按在她腰部的右手,直接挪到她的後腦勺,截斷她往後躲的可能。
原本水波潋滟的眼睛被烈日般的情谷欠炙烤,逐漸露出幽暗的深淵,裡面似乎藏着蓄勢待發的野獸,散發着令人顫栗的氣息。
眼見這個吻有“變質”的迹象,曲江吟趕緊抵住徐逸風的胸膛,讓他停下來。
“你是不是忘了咱倆在哪兒了?”她擡手遮住那雙明擺着想把她拉入谷欠海共赴極樂的眼睛,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乖,隻能親親,不可以色/色哦~”
沒想到性谷欠這麼容易上頭,同樣容易上頭的烈酒,跟它一比,簡直是小兒科。
每個人對自己都有濾鏡,但隻有在濾鏡碎掉的那一刻,人們才能意識到這點。
經過剛才的事,徐逸風已經意識到自己就是個俗人,以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不過是他給自己加的濾鏡罷了。
他明知江吟隻想要一個單純又綿長的吻,卻動了色/心。
盡管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并沒有對他仿若色/鬼上身的表現感到失望,他還是深感羞愧。
“抱歉,差點兒給你帶來麻煩。”他抓住擋在眼前的手,略微下移,用嘴唇把自己的歉意印在她的掌心。
場合不對,時機也不行,曲江吟自然不會冒着兩個人一起社死的風險去挑戰他的自制力。
她擡手攬住他寬厚的肩膀,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親親不行,那就抱抱吧。”
“好。”他暫且把腦中紛亂的思緒抛到一邊,閉上雙眼,靜靜地抱着她。
過了一會兒,曲江吟忽然直起身子,捧着他的臉,盯着他的眼睛,笑盈盈地說:“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是時候給你個名分了,你……願意當我的男朋友不?”
徐逸風呼吸一滞,瞳孔驟然擴大,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真實感伴随狂喜籠罩他的心頭。
他下意識收緊手臂,仿佛生怕這隻是他的一場夢,眼前的曲江吟随時會消失一樣。
表情肌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懵的後果便是他那張常年被沉穩霸占的帥臉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呆萌的表情。
難得看到他如此呆萌的模樣,曲江吟心裡樂開了花,不過,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她故意闆着臉質問道:“喂,你發什麼愣啊?莫非你不願意?”
沒等他回話,她便伸手揪住他臉上的軟肉,兇巴巴地說:“我不管,你已經是我男朋友啦!你願意也得幹,不願意也得幹!”
“願意!願意!我怎麼可能不願意?沒有立即回複是我的不對,我隻是高興過頭了,原諒我好嗎?”
“這還差不多。”曲江吟揉了揉他的臉,樂滋滋地摟住他的肩膀,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貼着他的耳朵,發出貓咪打呼噜的拟音。
綿延不絕的癢意如滾滾洪流湧向全身,徐逸風半邊身子都麻了,難以言喻的舒爽很快便超出忍耐的阈值,如噴發的火山一般,沖出喉嚨,擠出齒縫。
即便他反應迅速,果斷捂住嘴巴,還是有些許微弱細碎的呻/吟鑽入曲江吟的耳朵。
曲江吟不禁笑出了聲,想不到小小的拟音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油腔滑調地調侃道:“你好敏感啊,這就受不了了嗎?”
自覺丢人的徐逸風沒辦法找個地縫鑽進去,幹脆裝起了鴕鳥,把頭埋在她的頸窩。
“這有啥好害羞的?你的聲音很好聽啊,多傾聽你的聲音有利于我的耳部健康。”曲江吟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以示安撫。
“是嗎?”油然而生的欣喜驅散了徐逸風心中的尴尬。
“是啊,如果我耳朵不舒服了,你可得幫我好好治療哦~”反正他也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直接放飛自我,笑得像個邪魅狂狷的反派。
又被她調/戲了,從來沒人能像她一樣,在正經和不正經之間絲滑切換,逗得他面紅耳赤。不過,一想到這些露/骨的言語是她表達喜歡的方式,他便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