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呢?我咋沒看到呢?”她東瞅瞅西瞧瞧,滿臉焦急,卻連個鬼影都沒找着。
見她如此上心,系統反倒不着急了,語氣比剛才淡定多了:“不在這兒,你往回走,拐過彎兒就能看見他了。”
曲江吟順着系統的指引,快步來到事發地,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和猕猴拔河的徐逸風。
雙方拽的自然不是繩子,而是一個黑色的雙肩背包。
圍攻他的猕猴一共三隻,分工明确,氣焰嚣張。兩隻體型較大的猕猴正死命拉扯背包,還不停地龇牙咧嘴,發出尖銳的嘯叫聲來恫吓他。另一隻體型偏小的猕猴則遊走在外圍,時不時就會竄出來偷襲他。
其實他的反應能力還可以,這點從那隻負責偷襲的猕猴始終沒有得手就能看得出來。
要不是必須分神提防那隻動不動就從背後搞偷襲的猕猴,他早把自己的背包奪回來了。
眼瞅着那隻陰險的猕猴又要偷襲,曲江吟二話不說,揮舞着登山杖就沖了過去。
一看到氣勢洶洶把登山杖舞得虎虎生風的曲江吟,那兩隻大猕猴立刻慫了,火速松開抓住背包的爪子,怪叫着躍下欄杆,分頭逃跑。那隻小一點的猕猴見勢不妙,也迅速後退,幾個縱躍便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之中。
曲江吟來過翠薇山好多回了,見過管理員用棍子驅趕猕猴的場面,知道這裡的猕猴不怕人,隻怕手持棍棒的人,所以才敢第一時間沖上去幫忙。
“你沒事吧?”
徐逸風等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靜下來才搖了搖頭說:“沒事兒,就是被搶了兩瓶水,還有一副墨鏡。”
然而,話音裡摻雜着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
他怎麼也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形,更想不到自己還能親身經曆“英雄救美”的橋段,隻不過他是不堪欺淩的弱男子,曲江吟才是路見不平拔棍相助的大俠。
一想到自己給對方留下的印象不是低血糖暈倒的男人,就是被猴子欺負的男人,他就尴尬得要命,以至于沒能及時發現心底的委屈躲在平淡的話語裡偷偷跑了出來。
還好曲江吟不是個心細如發的人,沒覺得他的語氣有什麼異常。
她打量着面前俊臉微紅眼神躲閃的男人,滿腦子隻想着這家夥還蠻可愛的。
雖然徐逸風這副尴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樣子特别可愛,但她很清楚沒人願意一直體驗尴尬的滋味兒,于是她果斷換了個話題:“你總共帶了幾瓶水?”
“兩瓶,我不該把它們裝在外面的。”徐逸風扯了扯背包側邊敞口的網兜,一臉懊悔。
曲江吟把自己的背包挪到胸前,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徐逸風。
“喏,給你。”
徐逸風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了,山頂有賣水的地方,我到那兒再買。”
曲江吟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以不容拒絕的姿态将礦泉水塞進他手中。
“拿着吧,别跟我客氣,從這兒爬到山頂少說都得一個多小時,這麼長的山路,消耗很大的,你一口水也不喝,就等着嗓子冒煙兒吧。”
“我喝了你的水,你喝什麼?”徐逸風很想把水還回去,又不好意思抓她的手,隻能盯着她纖細潔白的手腕發愣。
曲江吟特意掰開背包給他看了一眼,清澈的眼神讓她得意的笑容看起來不僅不油膩,還為她平添了幾分親切的氣質。
随後她用明顯帶有哄人意味兒的口吻說:“我包裡還有一瓶,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會渴着自己。”
徐逸風拗不過她,隻好妥協:“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幫了我這麼多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盡管他的語氣無比真摯,但他的話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稍微嚴肅了一點。
曲江吟不是挾恩圖報的人,也不希望他總是糾結如何報答自己的事,便随口回了一句:“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徐逸風卻面色肅然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舉手之勞,不但救過我的命,還幫我脫離了險境,我當然得好好報答你。”
見他如此執着,曲江吟反倒起了逗弄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