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朱顔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些,從走路時腳底‘踩’了多少棉花量來判斷,她應該是超過了自己微醺的界限。
“杜以博,去買單!”趴在桌子上的杜以詩支喚道。
杜以博無語的撇了撇嘴“說好今晚全由她買單,最後還不是我刷卡”一邊嘟囔一邊起身去結賬。
“刷我卡吧!”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朱顔見杜以博要去結賬,掏出自己的手機道。
“不用,進研究所是有工資的。”說着,炫耀似的晃動了下自己的手機。
“有個會掙錢的弟弟是挺好的。”朱顔感歎道。
聞言,杜以博的嘴角抽了抽。
“那我去找代駕,你姐還清醒着呢?”
“就快不清醒了。”
“你還清醒?能抱動她?”朱顔問。
“不是吧,她今天不能去你家住嗎?我父母不在家,明天我想睡個懶覺,不想伺候她這個酒鬼,而且她家住四樓還沒電梯,我又要背上去。”杜以博哀嚎道。
“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喝醉了去我家的時候?”杜以詩換床睡不着,所以很少來朱顔家睡。
“好吧,你還好嗎?”
“腳步發虛,但腦袋還算清醒。”
每次她這樣杜以博就知道,她已經醉了,而且是斷片的程度。
他敢打賭,明天問她是誰給的酒錢,她絕對會說‘以詩吧,以詩不說晚上她全買單’。
杜以博目送着朱顔回了座位,自己來買單,剛把手機收回來,突然看到旁邊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杜以博天生自來熟,大步追到那人面前,驚喜道“林師兄?是林師兄吧!”
早上林浩宇接到甯思揚的電話,說方教練腿傷複發住院,他擔心的趕上午最早的飛機回來。
剛到吳中又馬不停蹄的去醫院确認方教練的狀态,聽到醫生說并無大礙,隻是需要住院觀察幾日後心才稍稍放松下來。
放松下來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一天都沒吃飯,本想着打飯回去跟方教練一起吃,卻被方教練嫌棄礙眼,趕出了醫院。
可憐又饑餓的他打聽到甯思揚正好在這裡,打算過來蹭口吃的回家休息。
隻是沒想到剛進門就被一個自來熟的小子攔住了去路,看着還有些眼熟。
杜以博眼睛亮亮的看着對方,自我介紹道“我叫杜以博,朱顔的朋友,上回見過一次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我也是吳大的,早就聽說過林師兄的事迹,上次太過匆匆都沒好好的問好。”
“你好,原來是朱顔的朋友。”
林浩宇禮貌的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的四處找尋了起來。
見此,杜以博頗有眼力價兒的道“朱顔在那邊,我們剛吃完就要走。”
“那我過去問聲好。”說着,跟在杜以博的後面到了朱顔的座位邊。
“杜以博,現在沒代駕,怎麼辦?”朱顔翻動着手機,看有人影過來,也沒擡頭看,直接說道。
“朱顔”林浩宇喊她。
朱顔擡頭,開始還沒看清,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驚喜的起身道“林浩宇?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浩宇含笑看着她,對面的人眼睛看着還算清明,行為動作卻比平常熱情的多。
“你還好嗎?”他問。
“好啊,為什麼不好?你吃沒吃飯,要不要一起?”朱顔熱情招呼道。
估計是醉了。
“林學長别見怪,朱顔現在是醉了,就她自己不知道。”杜以博在旁邊小聲的補充道。
“剛才朱顔說找不到代駕,我正好沒喝酒,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這多不好意思,讓林師兄送我們。”杜以博嘴上說着寒暄的話,心裡卻開心的盤算着。
要放在平時,他肯定是先把朱顔送到家,再把杜以詩拉回自己家。
可是明天他想睡懶覺,把杜以詩拉回家是不可能了,就要多送一趟,杜以詩家還是個四樓,他還要充當人工電梯爬上爬下,想想就頭疼。
再加上沒代駕。
杜以博正愁着不知道怎麼弄這兩個醉鬼呢!
林師兄的出現正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雖然朱顔說兩人不熟悉,他卻不這麼覺得,男人看男人,他能看出來林師兄挺喜歡朱顔的,如果拜托他單獨送朱顔回去,是不是有點兒太過放心了?
杜以博的大腦高速運轉,盤算着應該怎麼辦。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開你們的車,把你們都送回家後我打車回家。”林浩宇道。
“這……不太好吧?”杜以博還想推脫一下。
“杜以博,我要吐!”一直趴在桌上睡着的杜以詩突然起身道。
杜以博攙着杜以詩往衛生間走,一邊道“那就麻煩林師兄了,等我回來咱們就出發。”
杜以博和杜以詩走後,就剩朱顔一人在座位上。
“朱顔?”林浩宇坐到對面,喊了一聲。
“怎麼了?”對方繼續玩着手機,略挑眉道。
“你醉了?”
“沒有,杜以博跟你說的?我不醉。”
她越是矯正自己的發音,越暴露自己已經醉了的事實。
林浩宇覺得她這個樣子好笑的很。
嘴裡嘟囔道“原來你醉倒前是這個樣子。”
這邊杜以博已經背着杜以詩回來“林學長,車鑰匙在我上衣口袋裡,朱顔就麻煩你看着點兒。”
說完就朝外走。
林浩宇起身,一手拿着杜以博上衣外套,杜以詩的包,另一隻手要去扶朱顔,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嘴上還堅定道“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