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維娅成為了襲擊中的特殊,跟着來到位頗有名聲的醫師眼前,接受檢查,然後被要求回到無名小鎮——在此之後,她的求學時間就結束了。
沙伊·米布利笑容得體,并未在意金發醫者的冷淡,“正好,我有些事情要過去。”
“受桑德斯醫師所托,我會和你一起回去,并保護你的安全……”
阿爾貝特從尤利娅那裡聽說過一些事,也知道些許情況,因此有了猜測。
……可就算是這個時候看來,沙伊對多維娅,也沒有多深刻的感情?為什麼表現得像是志在必得?因為利益?
沒人看得見的幽魂跟在醫者身後,看着她在保護中走上船隻,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得到沙伊的額外關照。
行進中的某天,有隻商船從旁邊行過,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沙伊和往常一樣,來到艙室外面,得到了進入的允許。
那位金發潤澤,但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的菲爾茲家主坐在桌邊,表現得柔弱又惹人憐愛。
懷着一定的目的,沙伊選擇了距離最近的那個位置坐下。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鳥叫。
這很尋常,但沙伊憑借本能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站起來,卻沒讓任何人進來,隻是走到了窗戶邊,往外面看去。
多維娅同樣站起來,來到了他身側略後的位置。
“似乎沒什麼事情發生,但那不是海上會出現的……唔。”
最後一點氣音消失在厚厚的布匹中。
多維娅把浸透了藥水的布狠狠按在沙伊的口鼻位置,右手則拿着一柄短劍,刺在對方的心髒位置。
生命在沉默中流逝,本該存在的保護者不見蹤影。
沙伊死去了,瞪着眼睛,裡面裝滿了難以置信的色彩。
海風吹拂,灌入略鹹的氣息。
多維娅直接将他放下,放到面向海浪的窗戶邊,任由其身下猩紅蔓延。
這間屋子裡,因為她已經住進來不少日子,藥草的味道相當重,掩蓋了蔓延的氣味。
這時候還是傍晚,她從窗口丢了個能夠飄起來的藥草出去,然後就這樣坐下,什麼都沒做。
這個夜晚,沒人來打擾,仿佛這個房間不存在于艘船上。
直到早上,那位類似于管家的女性來到了房門外,屈指敲門。
多維娅走過去,打開了那扇門。
“什麼事?”
管家半低頭,猶豫沒有超過限度地審視這位美麗的女士,很快開口,“多維娅小姐,您的老師似乎不放心,來到這裡迎接您。”
多維娅點頭,沒有任何詫異,“下一個港口在哪裡?是否可以停靠?”
女性略微擡頭,皺起眉毛,“這是大人的意思?”
多維娅·菲爾茲目視她,直到對方難以承受地徹底低頭,答了聲“是”。
但沒等到停靠,擅長跳躍的武者,就帶着那位醫師來到登船。
一行人不需要人指引,就直接來到這裡,并在桑德斯醫師進入後,直接把守門口。
桑德斯對自己看到的場面沒有任何意外,隻是有些疲憊,“你确定,就是他做的嗎?”
在老師眼前,多維娅眼神生動了不少。
“他做了一些事,至少隐蔽地給予了支持,要直接針對一位實際掌權者,依舊有不少的難度……但我總會做到。”
“我現在,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
桑德斯甚至沒有坐下,就那樣站着,“那個孩子到底有什麼特殊?”
多維娅幾乎沒有回想,但閉上了眼睛,“珊麗并不特殊,她隻是很真誠……”
“或許沒誰記得,在某次出行中,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她因此受傷,反倒來安慰我……我本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但那時候,我居然産生了羞愧感……”
“這樣的事情還發生過很多次,最終,最終她因保護我而死去。”
眼淚流下,多維娅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她呼吸不暢、嗓音嘶啞地吼出聲,“老師……她真是世界上最不快樂,最不幸運的人了……”
桑德斯眼睛裡都是憐憫,而被學生祈求的目光看着,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好了,我會為你處理後續,不要擔心,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阿爾貝特眼前一花,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消化自己都看到了什麼……
這些經曆有一部分能和真正的現實對上,但結果完全不同,有不少還活着的人在這裡都死去了。
但如果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後續他已完全沒法猜想,唯獨知道一件事:
或許,曾經反複的噩夢,并不是毫無根據。
而找到他的尤利娅,應該也是受到了什麼的影響,前來拯救所有人的使者。
除此之外,因記憶還有些混亂,阿爾貝特也想不到任何别的可能。
她說過。
【我會保護你們的。】
壓下莫名驚恐,阿爾貝特不再多想,專心觀看。
接下來的時間就像指針被誰撥弄,飛快過去:“阿爾貝特”因為連續卷入兩個事件,雖然這個時候,多維娅什麼都沒說,但認真學習了學院課程,培養了不錯的洞察力,他也隐約有了些許猜測。
“阿爾貝特”因此求到了老師們面前,最終,受了些傷的已畢業者被送往西裡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