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被勒令休息在家的第十天,終于得到了可以去聽課的允許。
這段時間内,莫斯維爾緊張氣氛一掃而空——實際上,沒什麼人認為即将進入冬季的莫斯維爾處于危機中——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執政官才是真正的掌握了這個資曆不是那麼古老的城市。
所有人都知道,在平民們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偶爾去看看自己感興趣比賽的時候,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而現在,它們真正的結束了。
消息由管家帶來。
他詳細說明了那些人的異變,源于一位戴面具的商人,他在兜售些能讓人變得更強的藥物,隻要吃下或者割開皮膚倒進去,就能快速、簡單地獲得實力上的巨大提升。
好在,那幾個人雖然很渴望在這個時候出頭,希望能得到這次預賽的某個獎品,但戰場上留下來的謹慎,讓他們選擇了慢慢嘗試,并且留下了一個身體最不好的隊長,作為意外的處理者。
唯一的問題是,意外太大了,他們的隊長完全處理不了,預留成為了他們審問的目标。
“所以這段時間,不僅僅是你們,莫斯維爾城裡和附屬城鎮、村莊,每一個人都會被告知類似的信息。”
“買藥一定要去正規的店鋪或者有名望的醫師、醫者那裡,不要相信會有‘捷徑’發生……”
“這就是所有了,你們想去看看那個人嗎?如果想去的話,我們可以做出安排。”
做決定一向是阿爾貝特的事情……我們本身并不認識這群人,如果不是因為比賽,或許見面最多的時候就會去圓塔交付任務的時候,還不會有什麼交流。
在簡單思索後,他拒絕了這個突兀的提議。
多維娅有注意到,管家似乎因為他們的拒絕産生了一點失望。
可這天後,她通過側面的試探,又确定這些人并沒有懷疑什麼,隻是單純的肯定了尤利娅的強大觀察力而已。
除此之外,城中開始流傳起來了一些過于誇張的流言——嘗過甜頭的索希爾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腼腆,欣然接受了言不符實的吹捧。
而小隊身邊的人求證後,就時常用流言本身來調侃幾人,隻有索希爾坦然受之,并且拿着尤利娅寫的那行字到處給人看。
【說實話。】
例行采購的隊伍中,尤利娅面對那個扭曲的背影無奈扶額,難得的對索希爾有些沒法評價,【他是不是表現得太過了?】
和尤利娅開玩笑的語氣不同,菲林的話語略顯嚴肅,“我剛剛才知道,他把你上次畫的笑臉都收起來了!”
“你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哥哥!他是一個變态!”
尤利娅:【……】
看屋鳥不斷強調自己的觀點,甚至想親自做這件事,整個魔法屋内都回蕩着它的驚叫。
而在他們的前方,對此一無所知的索希爾,隻聽到了小黑鳥翅膀撲閃的聲音,瞄了眼它的位置,就沒再關注。
直到下午回到學院、坐到位置上,他才知道,那隻鳥到底幹了什麼事!這直接讓他被沒收了珍藏!
晚上回到閣樓,憤怒的索希爾和帕羅特進行了紀元大戰,并時隔多日,再次招來了巡查隊……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這種行為好像确實不對,至少他沒辦法面對外人的時候,将自己的行為毫不羞愧地講出……
好在他是一個喜歡對鳥類下手的綠皮膚怪人這點,早已成為了共識,于是幾位守邊者隻是好笑地例行叮囑了幾句,就沒再深究、直接離開了。
終于意識到為什麼那隻鳥反應這麼大,為了自己的品格和口碑,索希爾則在私下裡偷偷和隊長進行了交流,并重新獲得了持有的權利,同樣的,他也保證自己會維持合适的距離——其實,他原本也隻是喜歡口頭上和那隻鳥吵架而已!
“她還很小,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注意一點,不能讓她有錯誤的意識,我本來以為你知道,因為你平常的表現非常正常。”
當時,阿爾貝特見他還想反駁,就随即補充,“這是父親強調的,我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行動往往是比言語更好的教導方式,索希爾。”
黑發青年隻好再次鄭重保證,保證自己隻是習慣性地搜集這些較有意義的東西,并展示了自己的盒子。
盒子裡有着眼熟或是不眼熟的徽章、泛黃的信紙、零星的獎勵憑證……他并未剖析自己的内心,但這些明明白白地展現出某些習慣。
“隊長,你會給我保密的對吧!”
索希爾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顯然不是一位英勇的武者應該做的事情,甚至得益于隊友的尊重,他之前一直隐瞞得很好。
阿爾貝特委婉地答應下來,并提醒了句,“或許你應該去叮囑帕羅特。”
索希爾略顯理虧,但依舊咬牙切齒,“那隻鳥、那隻鳥!”
“我讨厭它!!”
……
珊德拉和多維娅作為女性,她們對小孩的“朋友”過于激動的反應頗感好笑——當然,這是正确的:孩子在合适的階段,應該有合适的觀念。
于是她們告訴尤利娅,要在其他人做出類似事情的時候,或者遠離、或者解決掉他!
尤利娅的贊同成為了事件的結尾,索希爾正式道歉,并且不是那麼誠懇地私下裡面對帕羅特進行了請求。
菲林當然立即就告訴尤利娅了,而作為事件的制造者,它對這樣的結局隻算勉強滿意,“我當然知道這不算,但也不行!”
“主要是,他一直将那些小姐當成是鍛煉的對手,輕浮、華而不實!”
【沒關系,妹妹肯定不會有不合适的意識産生!】
尤利娅兇惡地想到了一些方法,【我在離開之前,還可以坐下一些布置,作為保護。】
菲林從未質疑她的能力,畢竟從有意識到現在,尤利娅可以算是最有行動力,也最有能力的人了……“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将答應多維娅的儀器制作出來。”
“你沒有感受到嗎?她看你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渴望,幾乎能和送你禮物的那位小姐的眼神一樣了!”
這指的是那位在賽場主動給出幫助小姐的好友,幾乎每天都會送些東西到店鋪——尤利娅都已摸清對方家裡廚子擅長的領域了。
那位小姐叫珂爾安。
【這是我能掌握的嗎?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七歲小孩!隻能依靠‘母親’的眷顧!】
說到這個尤利娅就有些抓狂,【這種不能用魔法進行輔助的,就是世界上最麻煩的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接下來的時間裡,早在緩和時間内做好了給哥哥的東西,尤利娅将自己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儀器上。
甚至沒來得及給那位期盼的醫者寫下一些知識。
當然,金發的多維娅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她通過放進了卡洛伊的儀器,弄出了部分能夠加快傷口愈合的東西,效果還不錯,至少讓隊裡的三人憑借這個,通過了比賽的檢查。
沒有傳出去消息的時候,三人得到了“年輕人身體就是不錯”的評價……多維娅其實懷疑,這些都是被那位執政官知道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短時間内,他并未憑借主場優勢提出什麼要求。
順應了尤利娅的意思,醫者在描述這個儀器來源的時候,說了些讓懷疑消散的謊言:這是某些書籍上記載的,但具體内容非常模糊,隻能一次次嘗試。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圓塔底部那個小店主“鋪張浪費”的前提下,這個解釋極其合理。
因為不确定是否有效,醫者才将其作為吸引小孩注意力的事情;
因為自己身家還算豐厚,醫者才能不介意那些所有材料的揮霍。
而一次成功後,流程固定,不會還要花那麼多時間了。
回想了下多維娅的分析,頭痛的尤利娅覺得,自己絕對能在接下來的一兩天之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