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提出自己的意見……有極其豐富的理論經驗,它相信自己能讓魔法屋良性運轉,而不是隻靠自己制作藥劑來賺錢!
【你是魔法屋的代理人,這些小事你可以自己決定。】
那邊老新兩隊的交流已經結束,似乎就要結伴同行,尤利娅丢開抓起來把玩的幹樹枝,邁開腿跑過去。
“她也要過去嗎?”
格魯希覺得這樣很危險,“你們應該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将她送出森林,或者說分出一個人帶她離開……而不是……”
阿爾貝特目光一頓。
确實是這樣,但她不是普通的小孩,在戰場不會直面那麼多危險……念頭一一轉過,他流露出沉痛的神情,“我不放心,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感受到極端痛苦的格魯希張了張嘴,沒能立即說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寬慰道:“這樣也可以,我們有相對安全的區域,在後方。”
“如果那裡也出現問題,那和在莫羅大森林邊緣的城市中不會有區别。”
但這僅限于沒人保護小孩。
因為每次混亂,他們總是最先被抛棄的部分。
“不要擔心,我們那裡雖然屬于卡斯坦公會,但因為距離,米布利不會坐以待斃。”
“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聽着這位武者的柔軟心腸,索希爾腹诽……隊長的演技還真是好,差點讓我都相信他是經曆過苦難的人……但實際上,這隻是個失去記憶的年輕人而已!
“咳,那我們還是一起走?”
“當然,不是都說好了嗎?”
……
這天後半夜,三位女性睡在最中間,其他人則四散在周圍,因為有外人,小隊今天是沒喝藥劑的,索希爾因此沒什麼睡意,主動承擔了守夜的職責——這才是正常的流程。
……哎,要獲得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一些,比如,其實他們完全不需要有人警戒,隻要蔔麗諾在就足夠了!
尤利娅假裝自己已經睡着,實際上關注着有些緊張的菲林開展的第一次售賣。
……
邊境線。
受了些輕傷,暫時帶着隊友退下來的格裡安強迫自己吞下肉幹補充能量……之後是短暫的休息時間。
因為還能行動,他們不能真正的退後……但是在高強度的連續戰鬥,且事态依舊沒有明顯好轉的情況下,高度緊繃的神經讓人的心髒無法平息悸動,長久無法入睡。
是來了一點支援,根據衣服上的徽章,應該是從旁邊過來的……但是現在這些根本不夠!
但是他也知道,其他地方同樣可能會有突破的危險,絕對不能将所有的武裝力量派遣過來……這不是誰的錯,而是不能給那些異獸留下空缺……
那些東西太聰明了……腦海中一一閃過可以佐證這件事的事例,格裡安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心髒撲通跳動的動靜依舊響在耳邊……根據那些醫師的說法,這是人在入睡困難時會出現的症狀。
僅是迷糊了一瞬,他猛地因此清醒,然後第一時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屬于森林,屬于植物,但要更清新,帶着點雨後的濕潤氣息……想知道自己來到了那裡的格裡安側頭望向餘光中的綠色。
瞳孔不自覺縮小,他猛地退後了好幾步!
這是什麼?
這是哪裡?
腦海中出現這兩個疑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摸向背後,摸向自己最常放置武器的地方,但什麼都沒拿到……對了,我是在睡覺,是在營地。
視線不自覺再次被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以及黑暗邊生長起來的、宛如寶石的植物吸引……他晃着腦袋,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抵抗那些東西的吸引。
但是左右看過之後,他都沒發現有可以離開這裡的途徑——背後是一片黑暗,還仿佛隐藏着什麼!
側前方的石碑上倒是有文字,但都不是他認識的那些……
難道這是死後的世界?傷到自己的那隻異獸帶着連醫師都看不出來的毒素?
格裡安腦海中思緒紛呈,想着各種可能的同時本能擡頭,想看看死後的世界是否還有天空。
然後他的眼中倒映出了一幅奇妙的畫面:群星在黑暗中閃爍,星空之下是大大小小的光團,它們有着不同的形狀。
最引人注目的是星空下那尊銀白雕像。
僅是一眼,就在格裡安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實他并未辨别、記住雕像的五官,但就算如此,也隻能呆呆的被那雙溫柔雙眼中流出的視線籠罩。
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的同時,他内心的戒備、警惕都不可逆轉的瓦解着。
在格裡安不知道為什麼想要跪倒膜拜的時候,上方傳來了一道嗓音,“你需要什麼?”
誰。
他的情緒幾乎沒什麼起伏,祥和而安甯。
轉過頭,格裡安刻意避開了那不知道是誰的雕像,在其他地方尋找可能的第二個人。
這個過程中,他漸漸将其他的細節納入腦海,發現周圍不是開闊的地方,或者說,某些方向的黑暗是被牆壁擋住的,牆壁上挂着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最後,格裡安在一個台階上的巢穴中找到了聲音的發出者。
他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但火焰般燃燒着的血紅雙眼又彰顯着存在感。
“你是誰?”
“這是哪裡?”
格裡安脫口而出的第一個問題得到了回答。
“客人,你可以稱我為黑鴉先生。”
“現在,把你的手按到誓言之石上,然後你會明白這是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