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問題。”

菲林已看見了尤利娅的動作，期待地跳了兩步才接着詢問，“為什麼藥劑好似根據成品效果來界定的，而不是根據制作者的水平？”

來到魔法屋的尤利娅，在一片黑暗中走到了那山半圓木門前，走了進去。

針對這個疑問，她隔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因為靈魂不可界定。】

【具有神奇效果的藥劑需要魔力輔助，即使是之前的“報酬”，嗯，能量，在使用過程中也會迅速沾染上使用者的特性。】

【嚴格來說，藥劑的部分效果等同于某個靈魂特性……就算是相同的流程，也會出現不同的效果。】

我制作出來的會有什麼效果……菲林猜測着問道：“那……普通的就沒有？”

【當然，普通的就是藥草本身的藥力集合，不會因為外力發生巨大的變化。】

“你打算教給多維娅的，就是這部分？”

菲林若有所思地讓這個房間内出現了一盞盞懸浮的油燈、一個接近頂部的三角架，以及靠牆桌椅。

無聲無息間，房間擴大了不少，讓顔色各異、甚至還帶有泥土的植物們出現于地闆。

瞥了它們一眼，尤利娅讓某面牆壁變成了個類似于書架的東西，植株們被無形力量托起，按照一定的分類，在合适的位置安放下來。

【我得先把鍋和勺子刻上咒文，這會減少我們每次熬制藥劑時的魔力消耗。】

【會讓過程變快，變輕松。】

尤利娅召出了那隻翠綠小鳥，讓它再次融化成為了火焰，吐出了比她整個人還高的鑄造品。

女巫在底部轉了一圈，較為滿意的退開幾步，上到三腳架頂端，坐于平台。

【菲林，放下餅幹，注意力到這裡來。】

【這個方法與某些魔法共通，而且在魔法屋收售的時候非常有用，你必須熟練掌握……不然可能會有被互相有交集的‘客人’認出自己‘賣出’的東西。】

邊叮囑，她邊引動魔力。

“母親”的雕像就在外面，不需要默念咒文，僅是一兩個呼吸的功夫，鍋和勺子就懸浮起來，并于過程中迅速縮小，縮小到了一個普通飯碗的大小。

菲林專注地看着，記住了相應的方法和時機，但又産生了新的問題，“這是涉及生命本質的魔法對嗎？”

“我看到的那些書籍，上面有寫到‘母親隻會允許足夠強大的人成為相應魔法的修習者’，也就是說，應該要把其他的魔法都完全掌握後，才能學習相關的……你為什麼現在就可以？”

這句話背後真正的意圖是，它想知道，自己是否也可以？

【我雖然已經是新一代中比較厲害的，但比起祖母她們，還差得遠呢！】

【至于為什麼我可以使用這個……那當然是因為，我是個天才！】

後一句話，菲林明顯聽出了玩笑的口吻……她不想說出理由。

“嘎！”

【你的話，在外面可能不行，但在魔法屋可以做到這些事情。】

【但也僅限于此，因為這雖然說是魔法，但是實際上更像是一種轉移手段，是魔法屋大範圍發展的根本。】

尤利娅再次強調，作為看屋鳥，它有一部分魔法是無法學習，同時手上動作也未停止。

她的食指指裂開了一條小口子，有血液從中流出，緩慢但違背常理的沒有凝固的趨勢。

血液細線纏繞到小鍋身上，在魔力加持下迅速泛起微弱光芒。

光芒消失，它表面就出現了被腐蝕的痕迹，這些痕迹組成了一個個圖案，一句句咒文。

它們錯落有緻，時而有黑影在其中蜿蜒而過，讓原本沒有任何圖案的器具不再單調，具有了神秘的意味。

随後，在沒有任何針對行的動作下，勺子的頂部出現小漩渦。

這個漩渦吸聚着魔法屋内流淌的魔力，形成一條半透明、鱗片反光的黑蛇，它将自己纏繞起來，頭顱搭到頂端，就不再動了。

與此同時，尤利娅收回了手指。

見事情結束，菲林不再怕影響到女巫，落到了她的頭頂。

“改變得很多……”

這不僅是指鑄造品褪去銅鏽顔色的外形，更包含了功能。

小鍋懸浮于半空，尤利娅丢出個簡單的魔法後，它下方出現了一簇同樣懸浮的火焰。

這團火焰與外面代表“客人”的不同，跳動時散發着熱量，讓鍋身迅速變紅。

看了眼架子的情況，女巫伸手召來了一份份野草，選擇部分放到旁邊，剩下的則自己飛回原本的位置。

動作随意地丢了幾顆草進去，鍋中迅速沸騰起虛幻的液體，“融化”了它們，變綠的内裡與通紅的鍋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利娅專注的看着它們，在黑影遊過某個圖案的時候，放入了塊帶着泥土的根莖……

伴随着不斷的攪拌，一片片葉子落下，藥劑最終成型。

深藍色的液體在其中輕輕晃蕩，表面有微小光點時隐時現。

一直關注着整個過程，菲林看見了在作為支撐的“湯”中，每一根野草失去身體，轉化為奇怪形态的過程。

看見了鍋身上那些咒文和勺子是如何發揮作用，将伴随葉片、草莖落入其中的靈魂氣息與奇怪形态融合。

但這些那本藥劑書上根本沒寫！

因為之後還要嘗試自己制作，菲林沒有沉默，而是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