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笃定的診斷,不僅讓多裡心生慶幸,連艾芙琳也放松下來,回答起學生的問題,
“這是多裡的功勞。”
“他是因為妻子的情況拒絕了參與考核,但有發現另一位老師,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同樣避開了這次考核。”
“這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剛開始還隻說是直覺,還是在我的逼問下才說出原因。”
“這樣謹慎的老師,才讓你們如此之快的獲救,所以……”
艾芙琳笑着叮囑他們,“就算是在戰鬥中,也要多思考,明白嗎?”
“這就是戰鬥直覺的培養方式。”
她沒看見,站在稍後一點的多裡,臉上有點異色。
“反正這件事情你們不用再多想,交給我們處理。”
“回去制作一份書面的經過,交上來就行。”
作為白楓在莫斯維爾的代表之一,卡洛伊學院的副院長身上威嚴盡顯,“出現這樣的事情,總歸是要他們付出代價的!”
多維娅和索希爾對視一眼,金發女孩開口,
“我使用了違背莫斯維爾律令的東西,毒性比較特别的一種藥粉。”
沒等有人詢問,她補充道:“是老師給我防身的,後續可能會将老師牽涉進來。”
眨了眨眼,艾芙琳隻覺得這個走向不錯……
真鬧到桑德斯面前,哪一方要說法,哪一方需要放低姿态還是兩說!
“很好,那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不要落入陷阱……”
多維娅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側頭看向眼睛緊閉的好友,輕聲說,
“現在,西塔應該仍然意識清醒地承受着痛苦,需要很久才會徹底死亡……。”
艾芙琳眸光閃動,“或許在這件事情上還有可處理的空間……”
兩人異常溫柔的嗓音,讓索希爾不自覺打了個寒戰……為那個愚蠢的叛徒默哀。
築城人的目的當然不隻是拯救他們,還需要查看現場、留存證據。
其中就包括地下那個半實體的籠子,後半部分再泥土下支撐出一個空間,前半部分則是不堪一擊的鐵制長條。
似乎是沒想到事情暴露得這麼快,所有的東西都沒被處理,停留在原地。
兩隻死在不遠處的異獸也被收起來,醫師也去查看了一大一小兩隻。
“這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異獸。”
“他們的血液對我們準備的藥粉沒出現反應,而且整體的情況,甚至不像是生活在森林裡的東西。”
多裡皺眉,“也就是說,就算西塔沒帶走藥粉,在這裡也不會發揮作用?”
他剛才已聽說了整個過程,嚴厲批評了小隊把後路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行為。
正确的做法應該是将其分散開,一人拿一點。
“是的。”
“這有點像是,圈養的?”
“而且,大的那隻身體裡有來自于植物的毒,已經很少,作用就是在異獸劇烈運動之後加速作用,最終殺死它。”
“這可能就是他們預留的後路……這種毒素在幾天之後就會和血肉融為一體。”
這位醫師對毒很有研究,“就會早就它自然死亡的假象……但小的那隻沒有?。”
他掃了眼幾位學生,換了個更為模糊的說法,“而且這個情況,跟米布利掩蓋的那個事件有些相似。”
“不知道和兩年前是不是同一個原因。”
兩年前?
阿爾貝特對這是什麼事情并不關心,但是這個時間點讓他有些在意。
“或許就是作惡太多,遭報應了。”
築城人的脾氣比不上三位老師,話語間都是沖動,“一群用鼻孔看人,隻知道在背後耍陰招的廢物!”
“副院,這件事情會發展成武力沖突嗎?”
這支築城人小隊的領隊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我們的力量比不上他們,這裡是米布利的地盤……”
艾芙琳指向長發挽起的那位學生。
她正守在自己同伴的旁邊,正小聲說話。
“看見她了嗎?”
“她有特殊身份?”
“桑德斯最小的學生,對她出手,那就是在挑釁桑德斯的臉面,你說他們敢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拉扯?”
領隊摸着下巴,咧開嘴,“他們的醫師少得可憐……出現什麼大事,還得腆着個臉去找最厲害的那位。”
“……如果這次得罪了……,我可是記得,桑德斯大師把這位學生信息保護得很好,甚至親自去處理了她家族中的事情。”
“如果……”
艾芙琳一看就知道這人憋着壞,“我們也必須表态,這件事是沖着公會來的。”
“不可能袖手旁觀。”
“也有道理……那我們狠狠撈他一筆!”
如果不是還有傷員在這裡,他簡直要為這種揚眉吐氣的機會大笑幾聲。
“你醒了!”
多維娅表情崩開,情緒從縫隙裡流出,一下就淹沒了剛清醒的珊德拉。
她眼前還有些重影,身體中殘餘着疼痛。
偏頭看向旁邊,發現多維娅眼眶通紅,淺色的眼睛正覆蓋着水光,慌亂說話,
“你,你幹嘛呀,别擔心,我還好着呢……”
“你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手去擋!這很危險!”
多維娅竭力克制自己,不讓眼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