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何英曉的手指移到“馬術表演”這幾個字上,“到時候讓西米娅留意一下,看看他們把注意力放在哪裡更多,如果射箭他們盯得死,馬術表演就不能十全十美了。”
盡管校慶隻有一天,但如此多的活動,學生會目前也就四個人手,哪怕他們私底下召集更多人來幫忙,整個學校如此之大,活動如此之多,眼線難以遍布。比起當随時被招呼的奴仆,誰不想當隻顧着玩樂就好的主人?
“好的校長。”董自珍微微躬身,将策劃書接過。
她話剛說完,門口就響起轟隆隆的一陣敲門聲,那實木厚門還是頭一次發出這樣巨大的聲響,聽得出來來人氣力不俗。
董自珍忙上前開門,雅典娜像一陣風卷了進來,直撲向何英曉的桌面。
何英曉看她這樣子——眼神瞪大了,整張臉也是青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受驚過度了,她也趕忙問:“發生什麼了?”
“藝術樓、呼呼、琴房……有奇怪的事情…!”她氣喘籲籲,說到後面她下意識招呼着董自珍,董自珍很有眼力見地遞來一杯水,雅典娜趕緊着咕咚咕咚往下灌。
哪怕她沒說完,何英曉心裡也知道是哪門事了。
宋與意那件事,她一直挂在心裡,這邊有蚊蟲叫,那邊有工作要處理,真是忙死人。
雅典娜剛喝完水,還想繼續說,何英曉作了個停的手勢。雅典娜更急了:“校長!這是什麼意思?您不打算管嗎?我感覺那個男學生都不正常了!”
董自珍聽了這話皺眉:“校長自有打算,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何英曉朝董自珍笑笑表示謝意,轉頭跟雅典娜說道:“這件事我知道,隻是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這還需要想嗎?趕緊叫人來把那琴房給封了,那學生救出來送醫院啊!”雅典娜并不清楚那些運行準則,但心腸好。
何英曉隻是搖頭,搖到半途,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說那個男生快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整個人狀态都很差,面色白得吓人,手腳也不靈活,說話卡頓得像垂暮老人,太吓人了……那邊陰嗖嗖的,再也不想過去了!”
雅典娜盡力繪聲繪色地描述着,她雙臂抱肩,看得出來那邊的情況又惡化了。
她上次去可沒有遇到這個情況。
但宋與意,不就是送上來的靶子嗎?
何英曉面色不動,但她這一問明顯也觸動了董自珍,二人對視了一下,彼此點頭。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雅典娜不是瞎子,看着情況快怄死了,感覺快出人命了上位者還屍位素餐,“校長,不是你說要我跟你彙報的嗎?怎麼報了你也不行動?不是要我保護學校嗎?”
三連問的重擔一下轉移到何英曉這邊,而那人隻是四兩撥千斤:“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你做得很好。”
然後一拉抽屜,抓一把上任校長的珍藏,又放在桌面上,是那些玉石,還未來得及處理的贓物。
“這……”雅典娜氣剛上來沒多久,就看到值得消氣的東西,臉上的肌肉都挂不住了,隻想着上揚,“校長,這怎麼好意思……”
“拿着吧,不是吓到你了嘛,這是給員工多餘的補貼。”
反正不是她的,她也不肉疼。
雅典娜不好意思地笑笑,手卻沒閑着,一個又一個往口袋裡塞。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回崗了。”何英曉見她拿完,朝她點點頭。
雅典娜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不好再說什麼,邁步走了。盡管心裡歎了口氣,但對何英曉這樣的舉動,她又莫名信任。
校長她,對蘇珊挺好的,應該不會草菅人命吧。
而校長室裡,董自珍和何英曉在讨論着,是把宋與意安排在馬術表演還是射箭活動更為“穩妥”。
“校長,或許我們可以重開一個planC,讓這個同學去另一個地方,反正不怕錯多,就怕不犯錯。”
董自珍笑着說,她好久沒參與到如此盡興的謀算裡了,最起碼這次,她站在屬于她利益的站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