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由,裡德又開始如影随形一樣跟着晨星,當然,這次不是裡德想這麼做,而是晨星逼着裡德這麼做的,他真是生怕一秒沒有瞧見裡德,裡德就會又不見了,所以,現在解除了黑魔法的禁制,晨星要保證裡德時時刻刻都在他眼前,隻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将鎖鍊再鎖上。
平時晨星工作的時候,裡德就跟在他身邊,也很快了解了這兩年來晨星的另外一些變化。
他又成為了帝國第一的大将軍,僅僅兩年的時間,他取得了皇帝的原諒,立下了遠超從前的功績,以前一直害怕超過他的格瑞斯小将軍已經成了他不會再忌憚的好用手下,很多政敵都已經紛紛倒下,現在幾乎掌握了整個帝國的兵權,成了帝國最有權勢的人。
比起将軍,他現在更像一個權臣,不再怎麼上戰場,卻掌握着帝國的生死大權。
隻不過,他雖然權勢很大,但是因為這兩年來過于急功近利,很多事都幹得很血腥不漂亮,所以現在的聲譽比之前還差。
裡德是忠心地為晨星感到驕傲,他說:“這不是油嘴滑舌,但是你現在真的好厲害。”
晨星聽了,眼眶竟然一紅,他說:“不變厲害不行啊,不變厲害的話,就沒辦法找到你,也沒辦法将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了。”
裡德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鑿了一下似的,他現在終于漸漸有了兩年對人類來說是很長的實感,也開始明白,一直守着一個不知歸期的癡望是件多痛苦的事。
裡德伸出手去抱住晨星,他說:“抱歉,再也沒有下次了。”
“你敢?!都說了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說着,晨星就亮了亮手裡的黑魔法符咒。
裡德不語,隻是低下頭去繼續親吻晨星。
親了一會兒,外頭突然有人傳信,晨星這才依依不舍放開裡德。
“何事?”晨星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領,問傳信官。
傳信官說:“又抓住一批信仰新教的,想請問您打算怎麼處置?”
“願意放棄信仰的就放了,不配合的就抄家,再極端點的,就殺了。”
聽晨星這樣輕飄飄的說出這樣殘忍的事,裡德猶豫許久,終于忍不住插嘴:“那些信徒怎麼你了,你要這麼對他們?”
“沒怎麼,我就是看天使啊神啊什麼的不爽,看到信仰那些的家夥就來氣,想要收拾他們,不可以嗎?”
“可是也沒有必要這麼殘暴吧?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你,還是善良些吧,否則神不會原諒你的。”
“别跟我提神!”晨星突然勃然大怒道,“要不是那個狗屁神,就不會有你,你也……不會離開。”
裡德一時啞然,沒想到這竟然也能扯到自己身上去,他心裡卻有些難過,畢竟每個天使都被要求保持慈悲和善良,但是他又無法做什麼,不是因為忌憚晨星,而是因為,作為天使,他們是不可以插手人的命運的——就像神一直在做的那樣。
“怎麼?傷心了?”晨星突然微蹲下身子,湊到了裡德的跟前,仰頭看裡德,就像一個孩子偷看他的朋友是不是真的哭了那樣,有些賤兮兮的。
裡德不說話。
晨星就歎了一口氣,說:“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我也是,拼盡全力也有無法得到的東西。”
裡德問:“那是什麼?”
晨星看了裡德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苦笑着繼續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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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繼續這麼不緊不慢地過着,裡德還是過着白天相對自由,晚上被黑魔法鎖着的日子,本以為搞不好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了,但沒想到那件事發生了。
夜晚,突然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原來是院子裡有一處失火,雖然離晨星的卧房還很遠,但是畢竟是自己家,晨星還是披上外衣想要出門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裡德說。
“不用了,火勢不大,我就去看下情況,安撫下下人而已。”
說着,晨星就出了門。
推開門後,沒走出去多久,就見刀光劍影于夜色中閃現。
守衛們很多都去救火去了,靠晨星一個人單打獨鬥根本擋不住那些訓練有素的刺客。
眼看着晨星漸漸力竭,即将要被刺客手中的大刀砍中,裡德瞬間掙脫了黑色鎖鍊,沖了出來,救走了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