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勝過年輕小将的念頭勝過了理智和對國王的忠誠。

“你不可以這麼做。”

晨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營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不，那是一個天使，他長着潔白的翅膀，渾身上下都發着聖光，照映着他的面容都如夢似幻，讓晨星一時呆住，不知自己是否身在夢中。

天使對他說：“你不可以這麼做，格瑞斯沒有得罪你什麼，你這樣不僅會害了他，還會害了許多的士兵。”

晨星大驚。

天使的每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雖然正确，但是——難道他是這麼有良心的一個人嗎？

做完壞事後竟然會愧疚到意識裡幻化出一個天使來勸慰自己？

“騙人的吧？”晨星說，“我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晨星将那天使當成自己的幻覺，忽視掉後躺回了床上。

“你不可以這麼做。”

哪知道，那隻天使的臉竟然又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實在是吓了他一大跳。

“呀——”他終于大叫起來，叫完又意識到被自己的幻覺吓到實在是太丢臉了，又趕緊捂住了嘴。

“怎麼了将軍？”外頭傳來手下的聲音。

“沒什麼，打碎了個東西。”晨星說。

于是手下們又安靜了。

晨星這才安心，說：“好險，差點就要被他們發現我得癔症了，床上有個天使，說出去都搞笑吧？”

“這不是幻覺，我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天使伸手去觸碰晨星的額頭，晨星躺在床上，這樣近的距離，隻覺得面前的天使美麗的容顔似月亮一樣肉，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柔和的光，而他，整個人也都要被那光吸進去了。

短暫的恍惚後，晨星這才如夢醒一般猛地從床上滾落下去，擺出防禦的姿勢，對着面前的天使叫道：“什麼人？！裝神弄鬼，想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啊——”

誰知道剛才還一點動靜都反應靈敏的手下這會兒卻跟沒聽見一樣的，一個都沒有進來。

那天使坐在了他的床上，對他說：“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事實上，神不允許我們和凡人有直接接觸，我們不可以改變你們的任何現實，我來，隻是想勸你，别那樣做，這是不對的，你的一時私欲會導緻很多人死去，有了這樣的罪孽，你以後是無法上天堂的，神不會原諒你的。”

晨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不僅聲音傳不出去帳篷，甚至多次想要從帳篷逃出也做不到，就跟鬼打牆一樣，出了帳篷又會回到這裡，他終于意識到不妙，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做夢，不過，既然是夢的話，那他就不怕了，就算是噩夢，夢裡的他再怎麼命懸一線也不會死。

這樣想着，他就直起了腰杆，說：“我這麼虔誠的信徒，給教會捐助過那麼多的錢，再深厚的罪孽也會得到救贖的。”

“不是那樣算的。”天使搖搖頭，說，“若是如此的話，窮人永遠都不會得到神的原諒了”

“本來就是這樣的啊。”晨星說，“如果神願意原諒那些窮人的話，就不會讓他們受窮了。”

“受窮隻是一時的，如果信仰堅定的話，他們死後會前往神的身邊，享受無邊的極樂，而你，你這樣的行為用多少贖罪券都是不夠的。”

“少給我說教了！”晨星一揮手，似是要将面前的天使趕走，他說，“在我的夢裡就都給我聽我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要做什麼就是什麼！我就是要逼死那個新人小子，做帝國最厲害的大将軍，神也不可以阻攔我！”

天使的眼中露出哀傷，最後，他的面容和身形都變得扭曲，像是隐入霧中，最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