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群剛一散開,晨星就悄悄跟上了那個半邊翅膀的精靈。
精靈的日常相當豐富,先是上班,他現在是精靈憲兵隊的隊長,工作還挺忙的,不過沒遇上事的話也能按點下班,下班後他會先趁着天亮和朋友在路邊的小店喝一杯聊聊天享受陽光,天黑後就會找一個酒吧鬼混。
等到他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看樣子是打算直接回家,晨星打算跟着去看看他家在哪。
從酒吧出來的小巷,越往裡走越黑,晨星都有些打怵了,在出了小巷後,他突然跟丢了那個精靈。
他有些慌了,四處張望起來,再一回頭,看到那個精靈正抱着胸站在他身後,一臉玩味地看着他:“水平這麼差也敢來跟蹤我?說!誰派你來的?!”
見事情敗落,晨星慌忙逃走,但沒想到這個精靈雖然隻有半邊翅膀,飛起來的速度卻也相當驚人,瞬間就到了晨星跟前,他一把反扭住晨星的一隻手,晨星痛得大叫,掙紮間,腦袋上的兜帽掉下來了。
精靈臉上有一刻的愣神,他驚呼:“是你?”
莉莉跟他說過不可以被别人發現他在這裡的!
眼見敗露,晨星一咬牙,揮舞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精靈。
阿爾法回轉手腕,抓住晨星的手,反手将匕首對上了晨星。
眼看匕首竟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晨星心想不妙,想要閃躲,但是手被阿爾法牢牢抓住,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眼看着匕首即将紮向自己,他下意識因為恐懼閉上了眼。
“既然這麼怕死,又幹嘛來殺我?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關鍵時刻阿爾法竟然收手,沒有再傷他,但還是緊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晨星睜開眼,擺出視死如歸的樣子。
“誰派你來的?”阿爾法問。
晨星還是不發一言。
但是阿爾法卻擅自分析起來來:“裡德不會做這種蠢事,想來想去就隻是你自己擅作主張,怎麼?和裡德吵架了,故意想氣他?”
晨星不明白面前這個人怎麼能自作主張分析出這麼多有的沒的,他就隻是用力的去拔自己的手,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
阿爾法還是不放,他說:“要真想氣裡德,你明明還有更好的手段不是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話音剛落,面前的阿爾法突然就将晨星撈進懷裡,開始吻他。
晨星驚呆了,他盡力掙紮,阿爾法卻說:“裝什麼呢?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應該早就駕輕就熟了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個家夥有毛病啊,趕緊放開我!”說着,晨星開始踹起了阿爾法。
阿爾法又說:“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蠢死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去嗎?”
“你這惡心的家夥,快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再這樣我要叫警察了!”
“警察?”阿爾法笑,“你以前不是最不信任警察嗎?怎麼現在還說這種傻話?怎麼裡德最近又做了什麼事給了你信任?”
晨星驚:“你認識我?”
阿爾法終于意識到不對:“你,你怎麼回事?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突然要來殺我難道不是為了之前複仇嗎?”
“之前?你之前對我做過什麼?”疑惑間,阿爾法的手抓得更緊了,晨星又大叫起來,“快放開我!真的好痛!你這壞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阿爾法這回卻抓住了晨星的雙手,他的眼眶中還閃爍着不安和難以置信,他說:“你為什麼要殺我?”
晨星當然不會出賣莉莉,而且這本來也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主意,他叫着:“少管我!我恨誰就殺誰!”
“為什麼恨我?你說得出來原因我就饒你一命。”
“哼!少吓唬人了,這裡可是法制社會,你要是殺了我是要遭到法律的懲罰的。”
“那麼,你知不知道,無論在怎樣光鮮亮麗的社會,底下也隐藏着正義到不了的地方?”
阿爾法拿着匕首抵住了晨星的脖子,晨星的喉嚨裡發出恐懼的呻吟:“你,你敢?”
“你都敢了我為什麼不敢?”
“你!這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是不要命所以不顧後果,我是可以掩蓋罪行所以可以不管後果。”
“你……騙人……”聲音已經越來越弱了。
“我為什麼要騙你一個魅魔?”阿爾法低下頭,目光與晨星平視,距離近的晨星都害怕他又要親上來,脖子不住往後縮,阿爾法卻說,“魅魔不管到了哪裡都是最底層,你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警察為什麼要為你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為難我一個精靈?”
阿爾法的話讓晨星想起了在邊緣地帶的日子,那時候,他一屆又一屆的主人們就是這樣,從未将他這樣奴隸的性命放在眼裡,死了也隻不過當做一個物件摔碎了。莉莉曾告訴他這裡是法制社會,他也真的相信過,但是過去的陰影卻始終萦繞在心頭,他長年累月積累的求生本能告訴他,叢林法則才是最真實的。
晨星低下頭,不發一言。
“現在,你該做的應該是将誰指使你的告訴我,以此來換你一條命。”
晨星還是不說話。
阿爾法:“怎麼?那個人比你的性命還重要?我可不記得你以前是這麼講義氣的人?明明連裡德都可以放棄,既然你不願意開口,那我隻好先殺了你免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