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怎麼做呢?他這樣弱小,就連合理的收監要求都需要裡德這樣的人物來幫他說話,他能奈何的了這些大人物什麼呢?
就連現在,他被裡德質問着,也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他能說什麼呢?他跟裡德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成長的環境,看待世界的方式都不一樣,在他看來天都塌了的事,裡德卻可以不以為然。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嗎?所以你覺得隻是将他們收押就足夠了嗎?是,也許沒有你他們都不會被收押,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挨打!啊,不對,可能我還是高估了您,誰又能說這一切不是從一開始就被您算計好的了?打了阿爾法,您不會怎麼樣,遭殃的卻是我,到了您還可以來賣我一個人情,您真是好手段。”
“你不要總是把一切都想的那麼壞,我沒那麼打算,算了,我跟你這家夥解釋這些做什麼?拿了錢就趕緊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是啊,您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呢?說來說去你們這些高級物種還不都是一樣,覺得靠錢就可以讓我們這些低賤的物種出賣一切,誰來顧我們的感受呢?”
“如果你不願意,你一開始也可以拒絕,我可不記得我有逼迫過你……還有阿爾法也是,我看到了,那都是你自願的,他也沒有逼你。”
“是,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可是當我不願意的時候,你們這些家夥有停下嗎?!”
裡德臉上閃過一絲自我懷疑,但是又很快斬釘截鐵道:“可你後來還是都願意了。”
“我說的不是你!”晨星向後退了一步,他看着裡德臉上的疑窦越來越重,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他突然想到了,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既可以傷害到裡德,又可以懲罰那些傷害過他的家夥們。
誰說低階物種就是什麼本事都沒有,隻能任由高階物種霸淩?
什麼法律,什麼警察,什麼條約,都是假的,騙人的,真的遇上事的,他們一個都靠不住,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
“不是我,是什麼意思?”
“你會不知道嘛?在不計後果傷了阿爾法之後你會不知道我會遭殃嗎?你會不知道我會遭受怎樣的懲罰嗎?你是不想調查,還是不想相信?你之前一直逼着我辭職,那麼嫌棄我和别人客人有肢體接觸,結果到頭來卻故意害我被那麼多家夥——你讓我怎麼不去相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這根本就是你為了懲罰我背叛你的手段呢?!”
裡德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突然上前去抓住晨星的肩膀,咬牙道:“被他們怎麼?你把話說清楚!”
晨星隻是慘淡地一笑,試圖去推開裡德的手臂,他說:“您在意這些做什麼呢?這不是您希望的嗎?我被幾個人打一頓,□□一頓,對您來說不是更解氣嗎?現在我已經知道厲害了,知道您這樣的高階物種不是我可以惹得起的,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說着,晨星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但是裡德卻是不依不饒,他一把拽住晨星的袍子,這次晨星鐵定了心要走,死命拽着自己的衣服,刺啦一聲,他身上的袍子碎裂了,露出上身諸多的傷痕與施虐後的痕迹,雖然傷已經在治療師的幫助下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傷痕卻還在,因為美容疤痕是另外的價錢,他付不起。
周遭的氣憤忽而冷的可怕,裡德的狀态變得非常混亂,就算低着頭也能夠感受到懾人的威壓,但是晨星不想管了,他現在隻為自己衣服破了這件事感到絕望,因為他沒有可以換的體面的衣服了,他将破掉一半的衣服搭在身上,洩氣道:“您現在滿意了?看到欺騙您感情的家夥落到這樣的下場一定很開心吧?”說着,晨星就要離開。
裡德的翅膀陡然張開,屋子裡突然狂風呼旋,就連身處狂風中心這個本該平靜的地段的晨星都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這幅模樣的裡德他從沒見過,可怕得讓晨星不禁後退,但是剛往後退一步就被身後的旋風逼得收回了腳。
明明周圍的環境那麼危險,但是晨星卻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的冷靜過,甚至,更多的是一種愉悅,一種掌控一切的愉悅。
欺騙,敲詐,算計,低階物種一直是依靠着這些手段在高階物種的手縫裡讨食吃的。
他以前一直沒有用這些技能,不是因為他清高,是因為沒有使用的條件,身處泥巴堆的時候,再多的算計也不過多和身邊的人讨來一頓飯,一杯酒,根本就不值得,現在,不一樣了,至少,他可以讓那些自以為是的高級物種受到懲罰。
“裡德!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我們都是可以商量的!”一直在一旁觀察晨星和裡德争執的莉莉見裡德突然失控,她站了出來,同樣張開翅膀,似乎想要控制裡德讓他冷靜,但是還沒靠近裡德就被狂風卷了出去。
待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将裡德周身全部圍繞,他低下頭,對晨星說:“等我。”便張開翅膀,消失在了晨星的視線裡。
“你等等,裡德!”一旁的莉莉也強打起精神去追裡德,淩空前她回頭朝晨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說:“看看你幹的好事!”
望着裡德遠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晨星就立馬收拾好衣服跑出了裡德的家門。
按照裡德剛才生氣的程度來看,那些欺負他的家夥少說也會缺胳膊少腿,這實在太棒了,怎麼也要讓那些家夥痛自己之痛才好。
雖然裡德也可能很快發現自己在撒謊,繼而不對付他們,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自己又沒有什麼損失。
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裡,再也不要見裡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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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回到家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