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在比較偏遠的小鄉村,路都不太好走,哪哪都不方便,但是唯一有一點好,就是節日的氛圍非常濃厚。
最近快要新年了,道路兩側都挂着古樸的紅燈籠,回家的時候會經過一個廟會,路上到處都洋溢着快活的氣息,晨星本來心情還很低落的,可是一見了母親,就很快高興起來了。
母親晨曦正搭着一個大叔的肩膀,另一隻手舉着酒瓶朝着晨星喊着:“哎呀,小晨星,你回來了?快看,這是謝爾,怎麼樣,帥吧?”
沒想到母親這麼快又找到了新的對象,晨星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新的對象,不過兩人現在的目标倒是非常一緻——先把母親這個醉鬼運回家再說。
回家的時候已經天黑,将母親安頓好後,晨星就到走廊喘氣,散一散母親身上帶給他的酒氣。
天空突然開始下起雪來,算起來,這好像還是今年的初雪。
雪花在紅燈籠的照耀下靜谧又美好,晨星突然想起裡德,他就像這雪一樣,幹淨又美好。
隻是,這麼幹淨的天使,卻帶給他這麼多的痛苦,雖然說到底這份苦都是晨星自找的,可還是不免會怨恨會痛苦。
擦了擦眼淚回屋休息,第二天再起床,隻見昨晚的積雪現在已經被早起的路人們踩踏的髒兮兮的,再沒有了一點讓人傷春悲秋的能力。
晨星穿好衣服就打算去廟會逛逛,好長時間沒回家了,他都有種外鄉人的感覺,但是到了廟會,見到很多以前的朋友,他又有了回老家的快活感,被兒時的朋友拉着喝了點小酒,回到家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再起來,宿醉頭疼的厲害,想要再賴會兒床,但是今天可不能睡過去,今天正是母親的生日,昨天沒幹的活可得今天加班加點的幹。
他早早起來,忙活着讓酒館晚上送吃的來家裡,又聯系村裡母親的朋友來吃晚飯,又準備了一些小禮物。
宴會開始沒多久,小弟晨風突然也回來了,母親和晨星都覺得很驚喜。
“你這小子,之前不還說沒假不回來的嘛?”晨星一把攬住小弟的脖子。
“嘿嘿,小弟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給我聽聽?辭職了還是扣工資了?”
“第一個。”
晨星大驚:“你辭職了?”
“瞧你吓的,哥,我開玩笑的,我要是辭職了你不得被老闆欺負死?我呀,就是最近找到一個大款,可以從他身上搞點錢,所以曠工幾天的錢也負擔的起,無所謂。”
“什麼意思?你找到穩定金主了?”
晨風猥瑣的沖晨星擠眼,說:“這個金主還不錯,有錢就算了,還是個精靈,長得也不賴,不管他是不是認真的吧,先從他身上榨點油水出來再說。”
晨星用胳膊肘捅了捅小弟的胸膛:“可以啊弟弟,希望你能永遠地拿下他!”
小弟說:“永遠就太不現實了,感情哪有永遠的?隻能說趁他在興頭上多從他身上榨點油水而已。”
兩人說着說着就對視一笑,母親也因為得了新的伴非常高興,整場宴會都非常熱鬧,結束後,所有人都喝得四仰八叉的,隻有晨星還支楞着将大家都搬回屋子裡休息。
夜深,一切都靜了下來,方才的歡鬧散去,寂寥又開始湧上心頭。
晨星又開始想起了裡德。
他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一周沒做過了,再過兩天,他就要回去了,那時候裡德會用什麼樣的态度對他呢?
“會不會我的行李都被他扔出來了?”晨星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别的倒沒什麼,關鍵是裡德付他的那些嫖資可都還在呢,那些要是被扔掉了那他可就損失慘重了。
越想越覺得害怕,慌慌張張進屋收拾行李,恨不得當下就已經回到裡德家裡。
“哥,你幹嘛呢?”慌忙收拾的晨星吵醒了小弟。
小弟的一聲叫喚又突然将晨星拉回了現實。
對啊,他在幹嘛呢?且不說剛剛的想法到底有沒有可能,就說,他真的是因為害怕東西被扔了才會突然想要回去的嗎?
背後的原因不願意去細想,就隻是覺得,自己實在挺傻的,自己明明就隻是一個道具而已,幹嘛還對使用自己的主人抱有那樣不該有的期望和幻想呢?
像小弟這樣,順杆就爬,有錢就撈,這不才是魅魔該有的處事哲學嗎?
慘淡的笑了笑,然後說:“沒幹嘛,就是收拾下東西,太亂了,吵到你了是嗎?不好意思,哥明天再收,你休息吧。”
“哥你也早點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