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梵澈的瞳孔驟縮:“這麼長時間了,你們沒給他吃飯?!”
“一切遵守老闆的吩咐,我們隻是打工人,”經理說道,“梵先生,要立刻開始嗎?”
梵澈緊握住拳,忍住内心熊熊燃燒的殺意:“……開始。”
“哈哈……真是爽快人,那麼,請您先來這邊,做個全身安檢,我需要确保,您沒有攜帶危險物品。”
“之前在賭場外面,已經拿金屬探測儀搜查過了。”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請您諒解,一切都是為了安全着想。”
梵澈便走向安檢門,薛嘉緊随其後。
經理卻忽然攔住薛嘉:“梵先生,我記得當時說的很清楚,隻讓您一個人來。”
“她是我的女仆,”梵澈平靜地說道,“我出門習慣了有仆人在周圍随行,不然不适應,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這不合規矩。”
“規矩?哈……”梵澈露出嘲諷的笑,“什麼是規矩?”
“老闆的話,就是規矩。”
“你們布下重重陷阱,引我前來,又設置嚴密的安檢,不讓我藏武器,都這樣了……還不放心嗎?”梵澈看向天花闆的監控,挑釁般地道,“笃定赢不過我?……呵,真可憐。”
這話一出,經理頓時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扶了扶藍牙耳麥:“好,梵先生,您可以帶她進去。”
安檢極其仔細,從頭到腳,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放過,還要穿過安檢門。
安檢門忽然響了。
“梵先生,這是什麼?”
“打火機和雪茄,”梵澈語氣冷淡,“怎麼?這也不能帶?想強迫我買你們賭場内的劣質香煙?”
“理論上是不行的,”經理說道,沖他眨了眨眼睛,“不過,這隻是您的小小愛好,所以,我就當做沒看見吧。”
梵澈收起打火機,冷哼一聲。
“這年頭,年輕人大多都不喜歡雪茄,”經理說道,“真難得啊。”
“不要用常理來揣測我。”
梵澈點燃一支雪茄,叼到嘴裡,薛嘉注意到,他夾雪茄的手法是老手才會的闆機法。
經理大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喜歡雪茄,哈哈……看您的手法,是老煙/槍了吧。”
“别廢話了,我要趕緊開始,”梵澈不耐地說道,“先去賭場看看。”
“那您,這邊請。”
門童将兩人迎進電梯。
‘滴’
二樓到了。
薛嘉驚訝地道:“好多人……”
梵澈低聲道:“都是沒有理智的賭徒,盡量避免和他們接觸。”
視野裡,鋪天蓋地都是閃爍着紅藍光的老虎機,骰子在綠呢桌布上彈跳的脆響淹沒在電子音浪中,搖杆吱呀作響,硬币瀑布般瀉入塑料筐,發出清脆的‘嘩啦’聲。
角落裡,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突然爆發出嘶吼聲,跳上桌子,在保安沖過來前,又把整疊歐元塞進發牌員領口:“我中了!噫!我中了!”
經理把一個金燦燦的卡片遞給梵澈:“這是您的ID卡,請收好,丢了概不挂失,裡面的餘額現在為100,等什麼時候,裡面的餘額變成10000,您就能親自面見老闆。”
“如果覺得二樓的籌碼太小,您也可以選擇去三樓的賭命場,不過嘛……生死自負,”經理緩緩說道,“那麼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等他和幾名保安徹底離開後,薛嘉好奇地研究面前的老虎機:“送了100點,要試一下嗎?”
“不能試,”梵澈搖頭道,“這些機器都被做過手腳,不可能一直赢的。”
“小澈……”薛嘉湊到他面前,壓低嗓音道,“有什麼想法嗎?”
“沒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梵澈說完這句話,忽然牽起薛嘉的手,用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劃。
薛嘉隻覺掌心癢癢的,靜下心感受他寫了什麼。
拖……時……間。
兩人十一點來的,花車巡遊十二點半才開始,也就是說,他們至少要撐兩個小時。
她點了點頭,看向梵澈,後者指了指耳朵,然後又在她掌心輕輕地劃了劃。
有……竊……聽。
薛嘉猛然反應過來,從進到賭場到現在,他們身上隻多了一個東西,那就是……ID卡。
可經理強調過,這東西不能丢。
太狡詐了!算準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敢丢掉ID卡!
于是,兩人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賭場裡徘徊。
這裡面的人,各個都不正常,眼睛裡冒着紅光,像是被肥肉吸引的餓狼。
薛嘉親眼看到,一個打着吊瓶的秃頂老頭,顫巍巍地推出治心髒病的藥瓶當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