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趕的路上,薛嘉忽然想起當初和梵澈的對話。
薛嘉:“我有個問題,後來,你離開了‘绶帶鳥’,獨自在奧都蘭生活,「銜尾蛇」怎麼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梵澈:“你的意思是……”
薛嘉:“你身邊,有叛徒。”
當時,她懷疑過溫晨。
梵澈卻信誓旦旦,說絕對不可能是溫晨,他們相識多年,他很清楚,溫晨絕不是當叛徒的料。
薛嘉當時還将信就疑。
現在看來,梵澈是對的。
因為,叛徒不是溫晨,而是‘紅雀’,或者說,羅剛!
一推開門,她顧不上急促的喘息,迫不及待張開嘴,想要告訴梵澈這個消息。
“小澈,聽我說——”
話音戛然而止
梵澈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臉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從眉骨纏到下颌,愈發襯得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黑得瘆人,纖長的睫毛随着呼吸在眼下投出蛛網般的碎影。
“你……這是怎麼了!”
薛嘉瞪大眼睛,撲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臉,手指微微顫抖着。
“沒事的……”梵澈下意識向往後縮,“别擔心,隻是小傷。”
“怎麼可能是小傷!”薛嘉痛惜地道,“整張臉都被裹住了……”
“真的是小傷,稍微有點疼,過幾天就好了,”梵澈湊近她,輕輕抵着她的額頭,拭去她臉上溫熱的淚水,“别哭啦,我本來還沒多疼,一看你哭,疼得都無法呼吸了。”
“是誰幹的!”
“唔……準确來講,是被困在了火場,一根橫梁砸下來,火星燙到了臉,”梵澈摸了摸自己的臉,“醫生說能恢複如初,應該能吧?要是我毀容了,你還會愛我嗎?”
“别打岔,老實交代,你這次是去解決什麼事?”
“還是之前跟‘銜尾蛇’的恩怨……我想着先處理掉那個軍火組織,帶人炸了他們兩個軍火庫,結果……”他歎了一口氣,“被陰了,兩個軍火庫,隻有一個是真的,還有一個是陷阱。”
“等我進到倉庫裡,大門突然合上,排氣口釋放催眠噴霧,我用最後的清明,打碎了釋放噴霧的小孔,那些人看迷不暈我,就澆汽油縱火,因為腦子暈暈乎乎的,反應也很慢,被橫梁砸到了……”
梵澈郁悶地道:“打了十年的鳥,現在被個麻雀啄了眼睛。”
薛嘉思索着道:“是情報源頭出了問題?”
“嗯,看着濃眉大眼的,沒想到竟然會騙人。”
“是誰!”薛嘉咬牙道,“現在在哪裡!”
“算了,不重要。”
“很重要!”薛嘉愠怒,“他傷了你!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梵澈仔細瞅了瞅她的臉色,猶豫地道,“其實……你認識他。”
“就是你的前未婚夫,齊漾。”
這話一出,薛嘉如遭電擊:“他?真的假的?”
梵澈歎了一口氣:“……本來想瞞着你的,怕你知道了傷心……溫晨前幾天跟我說,齊漾是那個軍火組織的成員,他離職的助理小崔,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不可能,”薛嘉喃喃道,“軍火組織位處東南亞,齊漾一直待在華夏,是在什麼時候加入的?”
她思索着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齊漾之前的纨绔樣子都是裝的咯?不簡單啊,難怪跑這麼快,看來是去國外避風頭了。”
“那小子陰得要死,信誓旦旦跟我說,那兩個倉庫裡裝着軍火組織最昂貴的槍”械,還說把這麼大的秘密都告訴我了,就不能殺他了,我以為他是貪生怕死的人,全盤相信了,别讓我逮到他,否則……”
梵澈忽然一怔:“對了,你之前說的,很重要的事是什麼?”
“先跟溫醫生聯系上,這件事,他必須知道。”
梵澈拿平闆跟溫晨打視頻電話,很快,他就接通了,一張白皙好看,清清冷冷的臉放大在屏幕上,神情淡淡的。